李行远笑道“既然早有预料,怎么可能让太子受伤?不过——平阳公主受了点轻伤,而且和太子打了个照面。”
“啊!”小姑娘轻声惊呼,“多轻的伤?要不要紧?”
李行远斜了一眼过去。
因为是在燕国公府,还是唐子谦坐了主位,右手边依次是他和秦容。
太子殿下坐对面,但,唐子谦和太子殿下中间,还坐了个俏生生的小姑娘,正手捧饮子,睁圆了乌亮的眸子一脸关切。
“为什么她在这儿?我们难道不是在商议正事?”李行远不解地质问唐子谦。
唐子谦本来也觉得小妹在这儿不合适,但当着外人的面,不合适也得合适,于是回了李行远一眼“我燕国公府的二小姐在燕国公府,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
李行远正要继续反对,忽然,对面的太子殿下抬眸瞥了一眼过来。
他闭了闭嘴,改口道“不要紧”。
“让那边谨慎些。”李穆道。
李行远应了声“是”。
唐小白既惊讶又骄傲。
她家小祖宗竟然把男主都压下去了?什么情况?女主的弟弟就这么了不起吗?女主自己都没说什么啊?
刚想到秦容,秦容就发话了“你们早有预料太子会遇刺?那你们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唐子谦和李行远都是看向李穆。
这个预料,是太子殿下自己的预料。
但李穆并没有正面回答,只道“也是针对秦氏旧案。”
支走太子,重审秦氏旧案,看得出皇帝确实想扶持秦氏。
或许是赏识他和秦容,或许是赏识秦氏无依无靠。
无论如何,这是他正大光明在朝堂发展的时机,所以,会有人不愿意。
但他们也不会撕破脸,只是暗地里搞些小动作,企图令他身份败露,提前和皇帝对上。
但秦容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只往秦氏仇人方面猜测“有人做贼心虚,怕太子借机将秦氏旧案闹大,从中得利?”
李穆也不说穿,道“尽快将这个案子结了便是。”
秦氏旧案重审,有皇帝的金口玉言,原本应该进展很快。
但微妙的是,本该在大理寺封存的案卷残缺不全不说,连作为铁证的那些书信也丢失了。
虽然问责了不少官员,也没能找回分毫。
而他们现有的人证因为是秦氏旧仆,不足以取信,旧仆私藏的书信,反正是假的,更不能证明什么。
“冯朴已死,能证明家祖父清白的,除了当年的谋划者,就只剩那个突厥印鉴的主人了!”秦容道。
这时,正捧着酪饮一边小啜一边倾听的的唐小姑娘突然“哎呀”一声,打断屋里严肃的商议气氛。
她匆匆忙放下杯盏,从腰间解下一只精致的小锦囊,又从锦囊里掏出一件东西。
抬头扫了一圈,递给离她最近的李穆。
李穆接过来一看,诧异道“四方馆?”
她递过来的是一只角符,角符多用作通行凭证,这一只是四方馆的角符。
而四方馆,目前正关押着唐世恭带进京城的突厥贵人。
“我爹这次回来不是抓回了好多突厥人吗?我就拿着那枚印章去问他有没有抓到这一个,阿爹给了我这个,让我自己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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