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将唐娇娇一挽,又将唐小白一拉,拖回水边座席上:“就喝了一盏,哪来的酒力?”又令人上酒添菜。
“公主,这彩头”婢女捧着木匣请示。
平阳公主怔忡片刻,烦躁地摆手:“拿去那边让他们争去!”
又一仆来禀:“驸马在前宅,言称候公主回宫!”
唐娇娇轻笑:“驸马待公主真是情深”
唐小白哼道:“迟来的情深比草贱!”
唐娇娇笑:“比什么贱不要紧,要紧的是,再不贱,就做不成驸马了。”
唐小白肃然:“阿姐慎言,给公主留点面子!”
平阳公主:
“让他滚!”平阳公主终于被姐妹俩激得恼羞成怒,“不许再放赵景进来!”
唐小白想了想,道:“驸马说不定会在外面等着送公主回宫呢?”
“派人去宫里说一声,我今晚留宿公主府不回去了!”
“驸马这么情深,一定会在门外等公主到天亮——”
“你够了!”平阳公主瞪了她一眼,朝唐娇娇抱怨,“我就说她鬼精灵什么都懂!”
“她都懂,你呢?”唐娇娇当场怼了公主一句。
然而宴散后,却拉着唐小白质问:“你跟谁学的那些话?”
“什么话?”
“迟来的情深比草贱。”
唐小白“哦”了一声,随手甩锅:“不是跟你学的?”
“我说过这种话?”唐娇娇茫然。
“不是你还能是谁?”唐小白甩完锅迅速转移话题,“阿姐,你觉不觉得赵景今天怪怪的?”
其实不只是今天,上次在勤学堂外看到就觉得有点怪了。
之前赵景对平阳公主的态度几乎可以说是厌恶的,现在转变得太突然、太彻底了。
上次以及这次,赵景看平阳公主的眼神复杂到她用扇形统计图都分析不出来。
唐娇娇不以为然:“不就是怕富贵不保?我早就说了,公主喜欢他,他才是高高在上的驸马,公主不喜欢了,你看他是谁?”
唐小白脑中灵光一闪,顿悟了!
曾经死缠烂打的未婚妻突然失望放手,这不就是开启“追妻火葬场”的大前提?
呵!男人!
想想就手痒,忍不住问:“阿姐,赵景要是真在外面等,我们可以揍他吗?”
话音刚落,马车便一个急停——
“大小姐,是赵驸马。”车外奴仆禀。
赵景?
唐小白期待地看着唐娇娇。
唐娇娇瞥了她一眼,冷笑:“理他干什么?走!”又压低声音道,“只要他一天是驸马,就不能主动动手!”
“那要怎么被动?”唐小白小声问。
唐娇娇:“呵!”目光隔帘冷冷直视前方,“现在不就被动了?”
燕国公府的奴仆都是唐大小姐一手带出来的,大小姐没说绕道,那就绝不能放下身份绕道,便直直朝赵景撞去,仿佛没看到这么个人。
“大小姐这脾气啧啧啧!”墙头树影下,一人啧啧摇头。
另一人看他一眼,忍不住问:“世子大晚上跑出来,就是来看唐大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