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也被吓得一怔,轻手轻脚地后退几步,随手抄起了一支笔杆。
韦舍刚要呼喊护卫,哪知朱见深头也不回地伸出了一只手,示意韦舍不要说话,生怕惊动了那怪兽。
“皇上……”韦舍轻声叫道,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朱见深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野兽,手里握紧了那支笔杆直挺挺地对着那野兽。
那野兽似乎也是聚精会神地看着朱见深。
这一刻,似乎时间已经停滞。
四周悄无声息,只有朱见深的急促呼吸声还有韦舍的惊诧的小声。
文华殿外仍是吵吵嚷嚷,兵甲刀剑之声不绝于耳,惊呼呐喊之声缭缭绕绕。
“皇上……”
门外的护卫正要冲进来却被韦舍拦住,韦舍急忙摆摆手,轻声呼道:“退后,退后……”
守卫此时也不明情况,也纷纷后退,但是眼睛仍然盯着殿内情况。
为首的首领问道:“韦舍!里面什么情况!”
韦舍盯着那野兽悄悄地挪出门外,对那守卫轻声道:“这是什么怪物。正在紧紧地盯着皇上,皇上无法脱身。”
“这,这可如何是好!”
守卫急得直跺脚。
“别急,我们轻声进去,好救出皇上。”
于是所有守卫慢慢地挪进去,就听到兵甲刀刃的唰唰声。
韦舍轻声呼叫道:“小声,轻声!”
守卫点头,但是这兵甲之声仍是难以避免。
文华殿内,朱见深仍是一动不动,但是轻轻地挪着步子。
那野兽发出“嘶嘶”地吼声,爪子轻轻地点地,抬起。
“好小子!你……”朱见深心中暗叫。
突然,那野兽猛地朝着朱见深扑过来。
朱见深心中正思量着哪里想到这野兽忽然扑过来,也是没反应过来狼狈地一闪。
“皇上小心!”韦舍这一声惊呼反倒引来了那野兽扑过来。
韦舍见那野兽扑过来更是惊诧不已,连退几步摔倒在地。
“救命!救命!”韦舍连声求救。
身旁的守卫也是眼明手快,见那野兽扑过来赶忙抽刀劈去。
这一刀不偏不倚正好劈在殿门之上,那野兽顺势一跳,跃上了文华殿的梁柱之上。
此时朱见深跑出来一瞧那梁上的野兽,于是双眼死死地盯着那野兽,头也不转地朝着身边守卫索要弓箭。
朱见深轻轻地将弓箭搭在弦上,将弓轻轻拉满,箭随着朱见深的手臂一松飞了出去。
就听“嗖”地一声跟随着一声野兽的怪叫。
“打中了?”
众人都是好奇地看着梁上,哪知野兽又是猛地一窜,夺门而出。
朱见深瞥了守卫一眼,众守卫立马明白赶紧追了出去。
“皇上有无大碍?”韦舍劝慰道。
朱见深一抬胳膊就看到衣袖尽破,一道深深的血痕露出来,鲜血汩汩不止。
应该是方才避闪不及被那野兽伤到了。
韦舍正要呼喊太医,哪知却被朱见深拦住。
“一点小伤,你来处理就好。”
韦舍一边帮朱见深包扎伤口一边问道:“皇上,方才那是什么怪物。那般凶狠!”
朱见深心中也在思索:那野兽既不是狗也不是猫身形却相差无几,而且极为灵敏,难道是狐狸……
朱见深轻声地嘟囔了一句:“狐狸……”
“狐狸!”韦舍一惊,“之前市井常说最近狐妖祸乱人间,莫非是真的!”
朱见深瞪了他一眼,一脸严肃道:“少在这里危言耸听!再胡说,朕割了你的舌头!”
韦舍此时便不敢说话,唯唯诺诺地退下去。
次日,野兽袭击圣驾之事闹得朝臣尽知。
有大臣纷纷上奏:此事是狐妖作祟,请皇上祭天拜神以破除灾祸。
也有人说:不过是野兽偶入皇宫,如此一来实在大题小做。
一时之间,朝臣各持己见,意见不合。
朱见深听得极不耐烦道:“够了!不过是一场意外,朕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自此之后,朱见深虽然不担心这野兽再次作乱,但是韦舍着实受了惊吓,再加之市井流言的蛊惑更是心中慌张。
这日,韦舍出宫采买东西。
街面之上却是一群人围住,中央是一个道士打坐,眼神迷离。
“这几日,诸位所见的黑眚,不过是妖狐修炼成精流落人间作乱!”
这个道士正是那日在赵灵安府门前信口开河的老道士。
那老道士手中拂尘一甩,一手掌立于胸前道:“无量天尊!”
韦舍听闻“妖狐”二字更是心中惊怕,便上前问道:“老道长!这妖狐作祟该如何是好。”
老道士的双眼似睁非睁,言语之上却打着哑迷道:“万物之生死皆是命数,任凭谁也无法改变!”
韦舍见这道士神神秘秘,虽无半点仙风道骨,一眼看去却是精神饱满,神采奕奕。
“请教道长法号!”
“贫道无法号,俗名李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