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便知道凶手不止一个人!还记得我醉酒回来那一夜吗?那便是我的试探!”
桃夭惊奇地“哦”了一声。
“那夜屋子里的不再是灼华而是你了!”桃夭此时不免心中一震:“你是装醉!”
“自从我进了狼门之后一直以酒代水,练就这‘千杯不醉’的本事!区区几杯酒就像常人喝水一般,不值一提!怎么可能会醉呢!”
慕容有条不紊地说道:“那夜,我装醉回去。你看我大醉竟然来扶我,灼华生性腼腆可是不会做出这等事来!我装醉胡闹之时其实早将我屋中查了一遍,我就发现我留在窗子的命签不见了!”
“命签?”桃夭显然不知道这东西的存在。
“这是锦衣卫用来保命的东西,将其附在窗子门板上。只要窗动门开必定有外人闯入!这是里里外外走了几遍也没有发现别人的踪迹!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就是扶我的这个人!”
“这我倒是漏算了……”
“这时我便怀疑你是不是假的桃夭!后来我想起了广土坡,既然灼华在皇宫之中,那么广土坡的那个人才是你桃夭吧!也就是那时我才第一次见到你!”
“广土坡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
“我留宿在你家之时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在你家留宿之时,我就发现你家中的柜子里摆着三副早已洗刷干净的碗筷,你却说家里只有你和汪大婶两个人生活。而且就算备用也不必常常洗刷。此外汪大婶住在东屋,而在你的屋子里我发现了两个卧榻,这就说明这里平日里住着三个人!”
桃夭此时尽然失色,直愣愣地看着慕容。不禁喃喃自语道:“你究竟是人是鬼……”
慕容接着道:“由此我便知道这个凶手定然是你!不过是两个!我猜想若是一人假扮便不可能长期生活在一起,结合这一干迹象我便知道你有一个孪生的姐妹!你二人一直以一个身份在宫中走动!”
慕容这一番话说完令王良等人登时茅塞顿开:“原来如此!”
“这前朝的孽种果然留不得!”刘喜阴惨惨地说道。
桃夭反为讥笑道:“你这老阉狗,哪里轮到你在这狺狺狂吠!”
“你……”刘喜正要发作却被朱见深示意退下,这才隐忍不发退到后面。
“我本以为这件案子只有你姐妹二人还有那蒙古汉子!我觉得不止如此吧……”慕容意味深长地一笑,笑得桃夭心里发怵,毛骨悚然。
桃夭此时双手合十,心里暗念:“千万不要上当!千万!”
忽然,宫外哗声雷动,杀声满天。
“怎么回事!”刘喜问道。此时门外一个浑身是血的守卫跑进来道:“皇上!有刺客夜闯皇宫!”
刘喜等人大惊:“多少刺客!”
“小的只看见一个人!”
“一个人?你们这群废物,就一个人把你们打成这个样子?”刘喜骂着出去迎敌。
慕容注视着桃夭道:“好戏开始了……”桃夭此时满面愁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在众人的包围下来回踱步。
刘喜看到禁军们将那刺客团团围在中心却不敢上前,那刺客脚下躺着数十名的禁军,有死有伤,不住地哀嚎。
刘喜定睛一看,奇道:“这不是那夜东厂的刺客!”
这刺客不是别人正是于冕!于冕手握钢刀,眼睛里散发出凶悍的精光,吓得众禁军不敢上前。
双方就如此对峙着,于冕不攻,禁军也不攻;众禁军脚步不断变换着却不曾挪动一步。
于冕喘着粗气,威风不减。忽闻远处刘喜大叫:“抓拿叛贼!”
众禁军犹豫片刻又扑上去,于冕挥刀对敌,一刀一个绝不含糊。但见血肉横飞,哀嚎遍地。
杀了好一阵,于冕早就精疲力竭,体力透支了。刘喜看准机会,一掌照着于冕的面门劈来。于冕用下仅剩的一丝气力挡下这一掌。
刘喜见招式被拆掉,不由得一惊:“好小子!还有力气!”说完又变换招式,一拳直逼于冕的小腹,这一招于冕再无力气可以接下来。
刘喜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于冕的小腹上,于冕直觉得喉头一甜,顿时一大口鲜血喷出,脱刀倒地。
众禁军赶忙将其拽起来,数把钢刀早就架在脖子上。
“带进去!”刘喜命令道。
刘喜押着于冕进了文华殿,慕容道:“这次凶手到齐了!于冕也正是最后一位凶手!”走到桃夭面前道:“确切的说是你的帮凶!”
桃夭没有顾忌慕容所说的什么,呆呆地看着于冕不由得留下泪水,她洁白胜雪的脸颊霎时间如同梨花带雨。
于冕也是直直地看着桃夭,眼神中充满了急切与关心。全然不顾自己刚刚受的那一记重拳。
二人相顾无言,只有泪水千行……
正是:施巧计四凶落网,解真相原是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