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海,两支舰队正打得如火如荼。
郑芝龙准备投降满清的五百多条战舰,其实是武装商船,在努力的想突破重围,开到北方满清的天津海域去。
这是他郑芝龙的投降资本,也是他换取闽粤总督的资本。
没有了舰队,他郑芝龙将什么也不是。
俞敏忠冷笑着坐在自己的旗舰致远号上,拿着单筒望远镜,眺望着对面海面那密密麻麻的敌人战舰,嘴角只有冷笑。
自己的战舰不多,致远级和破虏级,总共才五十五条。
还有就是自己屁股底下这个,装备了最豪华的武器,而且被整个铁板包裹的钢铁巨兽,却是一个废物,不包括在内。三条宝贝福船,需要保护这个宝贝而不能参战。
为此这个战舰上的所有士兵,都恨不得直接跳海里游到前面战斗的战舰上去,省得每一战斗结束之后,被其他兄弟们嘲笑自己,是仪仗队老爷兵,这个人的确丢不起。
但其实连这支舰队的提督大人都莫名其妙。
自己家的摄政王就有这种莫名其妙的规矩。
每一次海战,这个宝贝还必须出战。但严格规定,哪怕这个战舰掉了一块漆皮,那他这个海上提督,也必须受到严厉的惩罚。
大家就实在不明白了,你把这条战舰都用钢铁保护住了,即便把它放在敌人舰队群中,受到万炮打击,估计只能掉一些漆皮,你还这样保护他干什么?
但是王爷的命令就是王爷的命令,你还就不能违抗。
就连当初王爷的那条宝藏船,都被他丢弃在了河岸边,风吹雨淋的快散了架子而毫不怜惜,反倒这条船却像他的命根子一样。
每年来这条船上视察的时候,用他的雪白手套,在船上的每一个角落摸一下,只要他雪白的手套上沾染了灰尘。那么大家就有的罪受了。
不过他摸完了手套没有灰尘,那大家也就有的奖赏拿了。
所以这一条战舰,已经被所有的水平将士亲切的昵称:“这是摄政王大人的老婆,而且是三个老婆中最宠溺的那个。”
敌人的一发炮弹呼啸着飞来,俞敏忠当时的心就直接提到了嗓子眼,祈祷着满天神佛,这枚炮弹千万别砸在这条战舰上。
好在这枚敌人的炮弹,在老远的地方砸起了一片水花。
俞敏忠当时就气急败坏了:“敌人没看到这条战舰的宝贝吗?他们还敢往这里开炮,他们是找死。我下令,战舰上所有的火炮,对那条敢向我们开炮的敌人武装商船开炮,直接打沉他。”
身边的管带就询问:“我们的确没看清楚是哪条敌人的武装商船开的炮,那我们向哪条武装商船报复?”
俞敏忠当时大怒:“我没看到你们眼睛也瞎呀,按照咱们的规矩,捡大的打。”
对了,现在这个舰队的确有这条规矩,当你不知道敌人哪个是主力的时候,那就找大的打。
“那面有一个大的。”
结果还没等到这个管带说明白,保护这条战舰的三个宝贝福船终于得到了机会,几乎是万炮齐发,转眼间就将敌人对面的那条大的战舰,打的只剩下一堆漂浮在海面上的木板了。
俞敏忠看到这样的战果,简直暴跳如雷:“你们跑上来干什么,你们知不知道你是我的宝贝,就是充充门面壮壮样子的。你们这样跳出来要是挨上对方一炮,我还不得跳海。”
身边的管带真的就无语了。
这新明的战舰怎么弄到这个地步了。
自己这个武装到牙齿都被钢铁保护的家伙,不能磕了碰了,结果那三条福船,却又成了自己家提督大人的宝贝,也不能磕着碰着。
那所有的船都不能磕了碰了呗,那这海战还怎么打。
“我不管你怎么打,对面只有区区500条武装商船,必须在天黑之内,将他们全部送到海底喂王八。”
“好吧好吧,这个也不能磕着碰着,那个也不能打着,你们就都退到后面去吧,省得让我们碍手碍脚,还得保护你们。”
“不,我的旗舰绝对不能够退缩到后面去,我必须在战斗的最前沿。”
“我的活老祖宗啊,你还让不让我们活啦,你总得给我们这些人留条活路吧。”
郑芝龙接受了满清的条件,封他为闽粤总督,这才投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