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导完自己,她找来一个塑料盆,打了一盆温热的水回到他的病床边。
看到她去而复返,容时的心,又燃起了希望。
她没有狠心的对他不闻不问,这对他来说,就是好现象。
蒋南星将男人身上的脏衣服脱去,拧干毛巾,轻轻擦拭着他胸膛上的污渍。
她目不斜视,坐怀不乱,告诉自己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很快,她三下五除二地帮他擦完了,然后准备端盆离开。
“南星……”
“闭嘴!”
她恼怒,狠狠瞪他一眼。
夫妻三年,凭着往日里彼此的默契,她早已猜到他想说什么了。
果然——
“裤子上全是泥……”他小声呐呐。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蒋南星冷笑。
“求你了,黏黏的真的难受。”他蹙着眉头,小声哀求。
“……”她心好累。
继续劝自己,病患面前无性别。
如果不依了他,他一会儿肯定又要搞小动作。
为避免他吵到别人休息,蒋南星只能咬牙忍了。
“自己动手!”她冷冷看着他的裤子。
他龇牙裂齿,一副动不了的模样,“我腰……疼……”
蒋南星狠狠磨牙。
真想给他一钉锤!
深深吸了口气,她弯腰,极尽艰难,终于帮他脱掉脏了的裤子。
至此,他只剩最后一件。
蒋南星继续帮他清理身上的血渍和污渍。
过程极其煎熬,蒋南星数次想把毛巾砸他脸上然后走人。
当终于帮他擦拭干净之后,蒋南星已经杀人的心都有了。
“对不起南星,我不是故意的。”
他嘴里说着对不起,可脸上却没有丝毫歉意。
蒋南星面罩寒霜,看都不想看他。
“老婆你不要生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要点脸k?!”
蒋南星忍无可忍,从齿缝里迸出字来。
她想骂他,可是整个帐篷里都是耳朵,他不害臊她还嫌丢人呢!
“那你不要生气,我只是有点……”
“……”蒋南星整个人都不好了。
有时候真恨与他默契太好,他未说完的话,她总能猜到。
她气得扭头想走,却被他一把抓住。
“放!手!”
她狠狠瞪他,一字一顿阴冷切齿。
容时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道理,于是乖乖放开她的手,说:“好。”
蒋南星端起塑料盆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想到他刚才的“反应”以及他不要脸的说辞,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真是……
狗贼!!
……
当容时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次日中午。
睁开双眼,却发现病床边没有蒋南星的身影,他顿时慌了。
连忙起身下床,捂住腰侧的伤,朝着帐篷外快步走去。
他很怕。
怕她会丢下他离开了。
出了帐篷,他焦急地四处寻找。
突然,他看到她了。
可与她站在一起的,还有一个身穿迷彩军服的年轻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