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家这门一看就是好材料的,那上面的漆料斑驳,但是内在门板可是一点都没有腐朽,只简单一个推开的动作就能感觉到这材料的厚重,和结实。
门环上面都是绿锈,能出绿锈的都是纯度够好的黄铜,封建王朝的时候,铜铁这些能用在兵器上的金属,在民间只有少量流通。
换言之,就是说,想弄到这么多纯度很好的黄铜放在大门口,绝对是一个很土豪的大动作,更彰显了简家当时的社会地位。
“动荡年代这些都没有被扣下去,可见这宅子当真没人敢动。”
在我的说话声中,郎弘毅已经推开了门。
木质的凹槽门轴,发出咯杻的摩擦声,腐朽荒凉的味道是在视觉之前,首先传达到我们五感中的。
院子里面,带着干枯花枝,死树枝叶等物的花盆随处可见,花坛寸草不生,只有泥土,还有死透气,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树。
看得出这里要是有人打理,树木花草都活着的时候,环境应该十分优美,毕竟大户人家的梯台楼阁和雕梁画柱的影子还在,虽然现在只剩框架。
上百年的时间,窗户和门这些工艺复杂,木料单薄的地方已经全都成了碎木头,随处散落着。
砖块上的苔藓很多,有的边角还能看到几朵小蘑菇。
这时候的我们并不知道,那些小蘑菇也是好东西,阴气滋养出来的棺材菌就是眼前这其貌不扬的小东西。
要是知道的话,说什么我也要趁现在宅子里没什么变化,把目光所及全部一网打尽。
带回去给棺材仔当伴手礼也不错!
院子里面阴风阵阵,现在头上应该是太阳那个发光体还在工作,但是阴气的阻隔已经叫这里的光线很暗,甚至已经暗过了多云夜晚的月光,叫我们不得不打亮手电照明。
白秀说过,这里当年是一夜之间,从主子到仆人全部暴毙,屋子里面的所有东西应该都是还在原来的位置。
毕竟当年村民有忌讳,根本不会拿走这里的东西回家使用,而之后即便有想要投机取巧的,多半也没好结果收场,不然凶宅的说法不会一直延续到今天。
我和郎弘毅小心翼翼的在一片破败的院子里朝正对面的屋舍走过去,想看看里面的情况。
但是不知道从那里来的一阵不小的风,叫院子里那些原本悬挂灯笼之用的挂钩稀里哗啦,发出不小的声响,也把落叶等物全都扬起,叫我们完全睁不开眼睛。
而就在我们闭眼的功夫,第六感叫我感觉到周围好像一下子多了好多人,熙熙攘攘的很热闹。
但是这绝对不应该出现在我们身处的这个地方,这里除了能有鬼,刨开我们绝对不会有别的活人。
几乎是在下意识的,我和郎弘毅在风力的作用下睁不开眼,依旧在第一时间察觉不对劲的一刻,默契选择快速背靠背,把后背交给自己的战友。
郎弘毅努力张开嘴叮嘱我,“三蔓应该来什么东西了,你小心点。”
其实这话也是我想对他说的,现在周围这大夏天,冻出鼻涕的温度我也知道,周围肯定来了什么,只不过我没舍得张开嘴,我怕灌一嘴的沙土。
谁知道这院子里面的土什么来头,细思恐惧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