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墨白的折扇咣一下敲孟无咎脑袋上,“亏你还是陛下钦封的大理寺卿,官拜三品,又享一等爵位,这话你竟然也说得出口。
陛下是皇帝,我等皆是身负大宴前程的朝廷重臣,此等关乎天下安宁之事我们若是得过且过应付过去。
真若是出了乱子,是要丢给天下百姓去应付,还是让后人替我们去受罪?
陛下好不容易大定天下,得百姓信任,你是想因为这一件事害得我们所有人都遗臭万年吗?”
孟无咎因崇拜宴南玄而忠心于郁青,从一开始,他的心情就和其他心系苍生的大臣不同,只是此前掩饰的好,从未表露出来而已。
被柳墨白敲了脑袋他也不恼,“我就是见不得陛下和国师大人如此辛苦。
事情哪有能处理完的,没了这事还有别的事,陛下和国师大人近十年的经历都耗在天下百姓身上了。
眼下天下大定,就算有一些隐患,就不能缓缓再处理吗?
总不能所有的事情都让陛下和国师大人处理了,然后让后人躺平享受吧?
就算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是世间常事,也不能可着他们两个人往死里拖累啊,庄户人家的老黄牛都没这么累的!”
“你才是老黄牛呢,这什么破比喻,回头好好跟谢澜山学学问话去!”
郁青嘴上嫌弃,面上却不无动容。
“知道你们关心朕和国师,可事情让我们遇上了,不能干看着啊!”
她眼神沉静的看向孟无咎,“你关心朕与国师,不想我们太过辛苦,可朕也心疼昭阳。
我们为人父母的不多做些,这些担子就得压在昭阳肩上。
他年幼时朕与国师未能陪伴他左右,如今又把这副重担压在肩上,若是还不能替他把这条普趟平一些,我们又何其忍心呢?”
孟无咎似有所感,垂首道“臣明白了。”
言毕,他迟疑道“还有个消息,目前只是小范围的传播,臣也是偶然得知。
说了,还请陛下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要冲动。”
郁青挑眉,“什么消息,还搞的神神秘秘的,你说。”
孟无咎咬了咬牙,将得来的消息说出口,“外面有传言说,大宴之所以天地灵气如此浓郁,是得了花楹夫人庇佑。
这几日,离宴京远一些的圣母宫香火都比从前旺盛了许多。
下面的弟兄特地打听过,这些香客中,大部分人是得了这消息后,转呈去圣母宫上香许愿的。”
众人闻言,眼神齐刷刷看向郁青。
花楹夫人,这个称呼于郁青而言简直是禁忌一般的存在。
如今竟然有人拿她大做文章,这简直是在她底线上蹦迪。
众人都不敢想象郁青会作何反应。
如他们所想,郁青也着实震惊极了,“白冥!他到底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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