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望钟雪儿利用这个机会,把阿青推上表演台给大家跳个舞的。
今晚的节目主持人是钟雪儿请来的,有熟人肯定好办事。
当着在场这么多宾客的面,谅那阿青找不到借口拒绝。
如果答应了,堂堂的农家太太,居然像个舞姬,在宾客面前卖弄身材招呼客人。这种耻辱,就算阿青不当回事,家中长辈对她的好印象必定一落千丈。
如果她不答应,当众拒绝上台,等于不给老寿星和老二婆家人脸面,同样得罪人。
这就成了,不管答不答应,她都下不了台。
可惜了,雪儿这个没出息的,居然没把握机会,农四婶气得想跺脚。
“哼,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农四叔鄙视老伴一眼,“今晚我和老表有事出去,你自己睡,不要等我。”
老表刚才一本正经地和那跳舞的女星聊天,对方身材饱满且衣着暴露.性.感,他正在旁边大饱眼福,却被老伴莫名其妙地地扯过来看热闹。
结果啥都没见着,扫兴万分,拂袖而去。
听了老伴的话,看着他一脸兴奋地奔向老表,农四婶不禁想起阿青刚才说的话,头顶一片绿草原……顿时气得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
她确实对阿青没什么好感,可那些话完全是经验谈,是每个豪门媳妇要面对的现实。
那个阿青还年轻,不懂。
等到了自己这把年纪,自然会明白她没骗她……
胡思乱想一通,和身边的妇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眼角余光瞄见远处的那群小年轻,看到阿青走了,钟雪儿继续和一群朋友在瞎聊,不禁一阵郁闷。
正要找钟雪儿来问一问时,忽见老二农沛玲笑盈盈地一边招呼宾客,一边往她这边过来。
一丝不祥的预感袭来,农四婶缩了缩身子,瞧瞧四周,正要钻入人群——
“四婶。”
终究晚了些,农沛玲挂着一脸笑意来到跟前,农四婶不由讪讪地看着她,故作无知:
“啊?你找我?什么事?”
“四婶,”农沛玲朝远处的客人含笑点一下头,而后回眸盯着她,“您应该知道,任何一个农家人当众出丑,不仅她个人丢脸,我们农家的颜面也不好看。”
农四婶一听,心里更虚了,往后缩了缩,“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什么都没做。”
农沛玲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懒得和她吵,微微一笑,说:
“四婶,老一辈的人总会走的,以后将是年轻人的天下。什么时候该低下头说话,您和四叔活了大半辈子,应有自知之明。做父母的,多为孩子着想,不要只图一时爽快。”
别以为这里是国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借旁人的手作践自己人。
在她的地盘,没有人会听四婶或者钟雪儿的。
之所以提醒四婶,是怕她一计不成,在别处再作死。不为别的,家族安定,比什么都好,实在不想看到自家这锅汤被四叔四婶这两颗老鼠屎给糟蹋了。
看着老二绝情的背影,无来由地,农四婶的眼眶一红。连忙转身进入别墅,回到安排给自己的卧室哭上了。
一直哭到大半夜,除了管家过来问要不要宵夜,再也无人前来关心一二。
第二天,她找人订了票,扔下老伴,只身返回了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