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永国也知道总垩理肯热切地接见他,全因总垩理欣赏夏想之故,却并不清楚,总垩理现在对夏想不仅仅是欣赏和器重,而且在某些事情上,还有求于夏想。
是的,总垩理想要达到他所要的政治改革也好,或是其他目的也好,如果没有夏想从中代为传话打开局面,将会很难如愿。
夏想的重要性,日益凸显。
夏想此时还并不知道岳父在京城受到了超规格的待遇,他第一次和雷治学面对面坐在一起,感受到雷治学淡定从容的气质之下藏而不露的气息,虽然不是扑面而来的威压,却是让人感受至深的深不可测。
宋朝度形容雷治学深不可测,夏想初见之下,只一照面就认可了宋朝度对雷治学所下的结论。
“夏书记,其实早就想认识你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今天能坐在一起,固然有小明的原因,也是时机成熟了。”雷治学端起一杯茶水,“先以茶代酒,敬夏书记一杯。”
“不敢,我敬雷书记。”场面上的礼节不可废,夏想先干为敬,“我也早就对雷书记的大名如雷贯耳,仰望很长时间了,今天一见,雷书记果然风采不凡。”
“呵呵,夏书记过奖了,在你的年轻和朝气面前,我是大感压力。”雷治学的笑容,有三分真诚四分谦逊,总之,让人感觉很和蔼很有诚意,一点也不做作,“说实话,我到西省之后,感受到西省人龘民对曹永国同志的怀念,就一直很崇拜曹书记,也想当面向曹书记讨教一些问题,只可惜,时机总不凑巧。”
“今天请夏书记过来,一来,认识一下,加深一下了解,二来,想托夏书记代我向曹书记传话,就说雷治学想向他就西省今后的发展,请教几个问题。”
雷治学的说法是真心还是假装暂且不论,至少他的态度千分端正,在夏想面前,既没有和古秋实齐名的最年轻正部级高官的傲然,又没有一个派系的后备力量的自得,甚至连一名省委书记应有的架子都不端,平常如邻家大叔。
而且摆出的也是和夏想平等对话的姿态。
再者,雷治学提也不提雷小明的现状,就更让夏想佩服他的隐忍。
“好,雷书记的话,我一定传到。”夏想的态度,不冷不热,不远不近,很有分寸,既然雷治学不主动提及雷小明,他也不提,反正他不急。
随后,又说了一气闲话,雷治学不但没有再提雷小明之事,连在一旁不停擦汗的矮胖男人似乎也遗忘了,就是不介绍他是谁。矮胖男人几次欲言又止,但暗中看了雷治学几次,见雷治学没有任何暗示,终究没敢开口。
夏想也就若无其事地陪雷治学说了半个多小时闲话,眼见天色不早了,就上了饭菜,要了酒,夏想却只小喝了一口,就以开车为由,不再沾酒,雷治学也没勉强。
晚上九点多,聚会结束,雷治学亲自送夏想上车,直到夏想坐到车上的一刻,他才随手一指一直跟在身后的矮胖男人:“江刚,江安的父亲。”
江刚终于听到雷治学提到了他的名宇,忙点头哈腰地冲夏想陪笑:“夏书记,我是西省安达矿业公司的董事长,请多多关照……”
夏想随手接过江刚的名片,放到了车上,也不说话,一脚油门,开车就走。
江刚愣在当场,望着夏想迅速消失的尾灯,猛然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地骂道:“一个省委雷书记,狂什么狂?妈的,下次拿出一千万砸你,不信你不给一个笑脸”
一回头,看到雷治学一脸不悦的脸色,他自知说错了话,忙陪着笑脸:“雷书记,我……”……”
雷治学不耐烦地摆摆手:“江刚,你先回去。
江刚还想再说什么,雷治学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扔下他一人呆立当场,半晌没有动上半分。
雷治学回到房间之后,一个人静坐了一会儿,就有人推门进来,他自顾自地坐在雷治学的面前,说道:“雷书记,你可真有涵养,连一句正事都不提,要是我,直接就向夏想提交换条件了。”
雷治学微微摇头,抬头看了来人一眼,说道:“衙内,夏想说,他和你打过几次交道都胜了,你现在又能拿他怎么样?”
不动声色的一句激将,衙内蓦然火起:“雷书记不用激我,我和夏想的帐,马上就要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