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踏入,天空乍亮,一道闪电划过,轰隆雷鸣随之爆发。
没过多久,大风刮起,暴雨倾盆,外面变得宛如黑夜,只能在雷光闪过时看到溅起的水雾弥漫。
狂风大雨之中,茅屋摇晃起伏,似乎随时会被带走,但严冲没有半点忧虑,坐于椅上,以一种悠闲宁静的状况欣赏着这样的“风景”。
从立志外景以来,他少有这样的放松。
突然,他心有所感,目光看向窗外,只见暴雨之中,有一人沿着山路,缓步登临。
这人身穿黑色劲装,腰间挎着长刀,右手提着一坛酒,左手拿着油纸包裹的东西,容貌俊美,气势英武。
他没有撑伞,也没有外放护体罡气,但每一滴雨水落到他的头发上、衣服上、皮肤上后,都分毫不差滑落,似乎力道被完全抵消,没有留下半点湿痕。
暴雨如注,他却像行于和风暖阳的天气。
而随着他的出现,雷消电隐,漆黑更甚。
“听闻严兄一步登天,在下不胜心喜,特提好酒一坛,前来恭贺。”
风大雨大,掩盖不住孟奇遥遥传来的声音。
话音刚落,他已是出现在门口。
“风雨故人来,人生一大乐事。”严冲笑着打开房门。
孟奇没有客气,豪迈不羁入内,拆开油纸包,露出酱牛肉,严冲则取出两个海碗,满满倒了两碗。
“干!”孟奇先干为敬,一口喝掉了一碗,严冲也不落人后,仿佛长鲸吞水。
“严兄一步登天,前程似锦,再干!”孟奇再次倒了一碗,咕噜喝下。
严冲亦是豪情勃发,大口喝完才道:“严某自幼艳羡别派外景,立志不落于人后,今朝总算得偿所愿,干!”
他没有掩饰自己的高兴。
喝完第三碗,他才感慨道:“我们当初并称人榜双刀,屡有切磋较量之心,却总是失之交臂,今日再逢,虽同为外景,但差距已是极大,较量已失去意义,只余切磋之情。”
“这一刀,严某等了多时,总算有机会斩出了!”
话音刚落,他腰间之刀突然挑起,刀柄自动撞在他的掌心。
借此之势,他顺势往上一抽,长刀逆转孟奇,外面风雨交汇,在半空形成了一道通天连地的漩涡之柱,像是真龙盘绕而成,幽幽暗暗,蕴藏可怕的力量,与刀势融合为一。
孟奇微笑看着严冲,右手不知什么时候已是搭在刀柄之上,长刀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凝固,仿佛静止,诡异非常。
铮!
长刀出鞘,挣破束缚,由下往上,一静一动,孕育出快与力皆备的辉煌刀光!
孟奇从“仙神辟易”学到的少许技巧!
当!
刀光挥洒,半空漩涡之柱分成了两截,迅速崩散,没有影响风雨,无人察觉。
严冲端坐原位,收回长刀,吐了口气:“你的刀法已胜过我不少。”
若非孟奇留手,他的长刀已经断折。
孟奇的天之伤早就插回了刀鞘,呵呵笑道:“你的刀还不是宝兵,胜之不武。”
说这话时,他分外感慨散修和小门派修行的艰难,到了外景连把宝兵都没。
“我正搜集材料,温养孕育,好歹它跟了我近十年。”严冲平和笑道,“自如来神掌总纲之事后,你就在江东出现过一次,一直销声匿迹,不像狂刀的作风。”
“还不是抓紧时间修炼。”孟奇微笑道,“所以对江湖之事已孤陋寡闻。”
“当今江湖最轰动的乃蓝血人之事,让人毛骨悚然,分外警惕……”严冲缓缓道来,“其次是毒手魔君重出江湖,实力深不可测,据说不出法相就轻胜追魂魔君,被素女道以宗师之礼对待……”
他说了一堆后道:“毒手魔君已被各大门派和世家列入黑榜,第九十九位。”
没入地榜,先进黑榜……听别人说自己马甲之事,孟奇感觉颇为复杂,有点得瑟又有点羞耻。
“蓝血人之事里,有位法证大师,传闻有宗师实力,但不知是不是有秘法克制蓝血,暂时不被六扇门认同。”严冲继续说道。
说着说着,他压低声音:“阮家暗中联络不少门派和世家,似乎有意蓝血。”
孟奇微微皱眉,阮家对蓝血还真是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