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涛呵呵一笑,没有接这个话茬,转而看着沈岳道:“你与毒手照面,可曾窥出他的深浅?”
所有的目光同时望向沈岳,等待着他的回答。
被弄得真幻不分,精神几乎崩溃的事情哪能示之于人?沈岳暗骂几声,收敛神色道:“晚辈看不出毒手魔君深浅,只能从他的姿态、言语与遁法等粗略判断,怕是还在三重天徘徊。”
若不这样讲,怎么挑动争斗!
“果然如此。”追魂魔君叹了口气,“毒手兄过去风采照人,言行举止都有魔君潜质,本座一向钦佩,可惜如今……”
他话未说完,颇有遗憾之情,似乎现在的毒手魔君已经不值得他比较和重视,就连动手羞辱都兴致缺缺。
除了沈岳,其他左道邪魔纷纷颔首,历代以来,躲入播密者,少见能够突破和重出江湖者。
追魂魔君话音刚落,令狐涛忽然展开寿眉:“端木楼主来了,咦……”
禅堂门口,脸皮光滑头发花白的端木北现出身影,缓步走入,他的背后跟着一位青袍中年,双鬓霜白,头戴软帽,气质儒雅而沧桑,目光波澜不起,整个人幽深内敛至宛若消失。
适才令狐涛就是没有感应到他,直到近处才发现,所以“咦”了一声!
“毒手……”追魂魔君双眼霍然睁开,泛着妖异光芒,直指元神魂魄。
毒手魔君?一位位左道强者回头细细打量。
孟奇对着追魂魔君和六极真魔微微颔首,气定神闲,没有半点拘束和低人一等的感觉,甚至更见自信。
端木北略略介绍了一句,带着孟奇坐于空着的蒲团。
“原来是毒手先生,多年前便闻大名,今日方才见到。”令狐涛收敛讶异,含笑开口,心中却有所波澜,因为看不透毒手魔君的深浅。
一个个左道强者皆有类似感受,颇为震惊和讶异,毒手魔君似乎没受播密之限,比当年风姿更甚,实力怕也如此!
追魂魔君闭上双目,跟着笑道:“毒手你风采依旧,本座之心甚慰,若不能真正压下你,实乃人生之憾。”
他话语之中没有半点客气,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孟奇盘坐蒲团,古井无波,隐带沧桑的双目望向追魂,轻笑了一声:“某尚以为二十年间你进步不小,谁知……”
他没什么表情摇了摇头,话中之意人人都能听出。
竟然瞧不起追魂魔君?谁给他这么大自信!他的实力到了什么程度?一个个左道强者纷纷冒出类似念头。
这时,端木北插话打圆场道:“这位便是百花夫人,邀你面谈之人。”
众人疑惑面谈什么之中,百花夫人微微一笑,轻拍双手,从不远处禅房走过来一位女子,肤如婴儿,容貌秀美,气质清纯,穿着保守,行走之间如弱柳扶风,款款动人。
她看着一位位左道强者,双目露出害怕畏生之意,仿佛一头小鹿般胆战心惊,不带丝毫魅意,可就是这样的表现,分外勾起人心最深处的欲望,想要蹂躏,想要征服,而且这女子本身就散发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男女相吸“味道”,衣裙保守,起伏不定,引人撕扯。
一时之间,禅堂内多有沉重呼吸之声,就连令狐涛、追魂魔君和端木北都忍不住追随着这道身影,悄然吞咽了一口唾沫。
等着女子躲到身后,百花夫人看向孟奇:“毒手先生不为所动,似对小女不太满意?”
孟奇只是看了几眼该名女子便收回目光,平视前方,目光淡漠无波,显得极为特殊。
闻言,他含笑道:“各方面都很不错,某很满意,当能派上大的用场。”
说到这里,他环视令狐涛、追魂魔君和端木北等人,声音充满磁性道:“美色虽然动人,不过所用之物,各位何苦失态?令狐先生年岁已大,耽于享受,尚能理解,追魂你莫非已没了雄心?”
他所言之语落入诸位左道邪魔耳中,除了恼怒,更有一种莫名泛起的惧意,此等美色在毒手魔君眼中也不过“所用之物”,毫无情绪波动,当真凉薄自我!
除了自身,其他事物再美好再诱人,在他眼中也仅是“所用”?没什么用处时,就随手毁掉?
比起追逐杀戮等欲望的邪魔,这才是真正的魔头!
那霜白沧桑的鬓角,儒雅内敛的气质,都愈发衬托出这种感觉!
令狐涛和追魂魔君还未说话,百花夫人就娇笑道:“毒手先生当真不凡,不过我家女儿向来珍贵,习惯货比三家,不知在座哪位有所意动?”
追魂魔君当即看向了孟奇,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这是强行试探实力深浅啊……孟奇叹了口气,表面情绪不变,依旧深沉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