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将军府的风,顺势而上。一切都太容易了。

有人便眼红了。

然而没人知道,她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付出了家破人亡的代价,才能重活一世。

而她要做的,就是尽快得到更多的权力,前世悲剧不再重演。

她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望向自己,毫不畏惧,嗤笑道“就凭我有将军府做后盾。”

“我爹爹是凜朝第一将军,我出自满门忠烈之家,这样的荣耀,我为什么不能得意?”

“因为有了将军府,我才能平步青云,一下就能超过无数人得到这个珍贵的机会,

这又如何?人一出生便是不对等的,运气也是生命的一部分。我有这样的命,这是你们如何嫉妒与诋毁都得不到的东西。”

姜静姝转过身,看着望向自己的诸多人。

这些人中纵然有身份尊贵的,却也有更多是平民百姓爬上来的。

然而这些人,都有一个共性——傲慢。

做了妃子,成为了天子的女人,便以为一颗附庸在大树上的草藤也有着和大树一样的权利。

真是天真。

姜静姝看着她们,只觉得可怜又可悲。

她笑出声来,对着方才那人问道,“所以,你又是什么身份,在座的诸位又是什么身份?”

“便是只以姜家之女的身份,我就已经比在场的诸位尊贵得很。

让堂堂的将军之女给你们表演骑射之术?不觉得可笑?

何况我就算是舞了剑,在座的诸位,谁又有资格看,谁又敢看?

方才不过客套罢了,怎的诸位娘娘还当真了?”

姜静姝笑意温软,语气也不恶劣。

然而气势之上却平白压出了一股子强硬。

众人有那么一瞬间,似乎看到了运筹帷幄,掌控大局的权利者。

便是皇后都不曾有这样气势。

可此时站在眼前的,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

姜静姝的这番话,偏偏就气人。

毕竟这些话,一杆子打死了这里所有人。

而且除了皇后,恐怕还真没人能够与姜静姝抗衡一二。

“静姝,”皇后心有余悸,声音都还有些颤抖,她盯着姜静姝粗糙的手,摇头道“不可如此无理。”

姜静姝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被扔在一旁的软刀,剑光在晌午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皇后娘娘,我虽并未被正式封为将军,却也是带过兵打过仗的。

诸位娘娘所以为的招式花样,是战场之上用于保命的东西,岂可儿戏,又怎能用来给诸位娘娘取乐?

只是事关家国尊严,静姝便冲动了些。”

最后一句话是姜静姝留给皇后的台阶,若是顺着这话说下去,倒也皆大欢喜。

然而,应当是今日没有一桩事是顺皇后的心意的。

面对姜静姝非但没有丝毫悔意,更欲开口斥责。

“果真都在这里啊。”

一个和蔼的声音响起,刹那间,皇后便换了个神色,从恶势汹汹到一脸善意。

众人转身瞧过去,只见晋王正扶着一个老太太进来。

晋王微微弯着腰,面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

而老太太身着紫色绣梅花的大氅,头上只带着一个青玉簪子,打扮十分素净。

却也看得出此人年轻时的风华绝代,美艳动人。

毕竟能生出萧清墨这般俊美男子的母亲,也定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她一进来,众人便跪伏在地。

齐声问安之后,姜静姝才得以仔仔细细地打量她。

却没想到,还未等她先抬眼看太妃,太妃就已经把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