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到了洗手间,关上门,韩烈的动作马上利索起来。
他对着镜子,仔细端详着自己脸上的外伤,一处一处的查看,怒火渐渐炽烈。
打得挺痛快啊?
岁数不大,倒是真敢下手!
行,咱们慢慢玩!
韩烈伸出右手,到嘴里仔细的摸索了一圈。
除了彻底被打掉的那颗之外,还有四颗牙齿松动了。
韩烈摸到松动得最厉害的那颗,用两根手指捏住,使劲开始掰。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ABAB……
脑门上很快渗出大量冷汗,疼得青筋暴绽。
但是韩烈一声不吭,固执的和那颗牙较着劲儿。
终于……
“嘶……呼!”
闷哼一声,韩烈成功给自己完成了一台小手术。
“呸!”
吐出一大口带着碎片的血,韩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咧嘴一笑。
鼻青脸肿,满嘴血丝,但是精气神已经渐露锋芒。
“小伙子,不管有没有系统,你现在都是个人物了!”
……
简单收拾收拾,把能洗的地方都洗了洗,韩烈走出洗手间。
陈妍妃等在门外,紧张的盯着他上下打量。
“我好像听到你在哼哼……你没事吧?”
“什么叫哼哼?”
韩烈努力用眼神传达着不满。
“我警告你,尽快忘记你听到的一切,烈哥的硬汉声誉不容污蔑!”
“噗!”
陈妍妃笑喷了。
她不是没见过小男生讲段子、装硬汉、孔雀开屏。
事实上,想追她的人什么办法都用过。
但是,她从来没见过一个刚刚在她面前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生,可以马上如此乐观、如此豁达、如此不要脸的拿自己开涮。
尤其是他挤眉弄眼的那个小表情,滑稽极了。
但又亲切到无以复加。
她想,她会记住这个表情一辈子。
“好好好,硬汉烈哥,咱回?”
“回!”
韩烈雄赳赳气昂昂的一摆手,又把半边身体挂在了她身上。
哎哟,好痛,我真走不动啊~~~
……
列车稳稳停在金陵站,韩烈被列车员用担架抬着,送到了站前派出所。
按理来讲,碰到类似的桉子,乘警也好,乘务长也好,甚至是派出所民警叔叔也好,第一反应都是以调解为主。
能不立桉,尽量不立桉。
尤其涉桉的是一个上外的新生,更要慎重。
并且老潘很有本事,甚至已经通过关系,联系到了站前派出所的副所长。
但是,折了。
在听闻韩烈一度昏迷半个小时,差点没醒过来之后,谁都不敢再提私下和解的事儿。
开玩笑,那孩子真出大问题了算谁的?!
什么上外的新生、老朋友的关系,统统靠边。
公事公办!
韩烈压根没废任何口舌,躺在那儿哼哼了一会,流程就走完了。
立桉、开具伤情鉴定委托书、驱车送往人民医院验伤治疗。
小潘直接被扣在了派出所,而陈妍妃始终跟着韩烈。
其实,如果她纯心想躲,是可以继续乘车直奔魔都的。
毕竟今天的事情,和她没有直接关系。
不过这姑娘是真仗义,认定了韩烈挨打是因为自己,干脆一路跟到了医院。
验伤的结果是轻伤,需要住院治疗。
那颗牙立功了。
一颗牙是轻微伤,两颗牙则是轻伤,妥妥的刑事级别。
人民医院的普通床位很紧张,韩烈大手一挥:“豪华商务大床房有没有?给我来一间!”
“噗嗤!”
小护士、医生、陈妍妃都没忍住,就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伤号。
只露出一双美丽眼睛的小护士笑眯眯开口:“我们只有独立病房,床不大,但是比大床房还贵,要么?”
“开票!”韩烈又是一挥手,“给我照最贵的安排,今天潘公子买单。”
小护士笑不活了。
眨眨眼睛,十分活泼的比划出一个OK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