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若欢也这么被稀里糊涂的推入了暴动的民众之间,成了这场暴动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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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历经千古的城墙上方只空余一道残阳。
城池内部乱作一团,无数暴民从街边巷角处轰然杀出,将毫无防备的巡捕和城备军一击毙命。
渐渐地,事态越发不可控制,除了重兵驻守的内城,外城渐渐都沦陷在暴民之手。
而随着暴动占据绝对优势后,无数手持兵刃的暴民冲入了两侧民房,传来阵阵叫喊啼哭声。
内城的城墙上方,方才与柳若欢交流的女道士,稳步走上了城墙墙头,与身披艳红色铠甲的一名女将军交谈起来。
女道士轻叹了一声,说道:“这景象,真有魔子降世,屠戮人间的感觉。”
红色铠甲的女将军冷笑一声,对女道士的言语不置可否,“国师,在女皇面前大谈弃江南而保天下的不正是你吗?是您亲口所言,这种起义军初期势头凶猛可以暂避锋芒,等他们力竭再分而克之。”
“民心不似军心,会有多重因素而影响。”
女道士对将军的冷嘲热讽不以为意,而是侃侃而谈,“就像现在,这股暴民已经因为强抢钱财和民男,产生了很多分歧,有的一怒之下还烧了房屋,相信今夜这苏州城就会化为火海和人间炼狱。”
女道士又平缓地说道:“一夜疯狂过后闹到拂晓,是人精力最为分散和疲惫的时刻,左将军大可等到时再倾巢而出,肃清整座苏州城。”
被女道士称为左将军的人转过头来,赫然正是先前一战下落不明的左梓楠。
只是相比之前,她马尾高束,露出的面庞芙蓉如面,娇艳惊人,颇有冠压群芳,风华绝代的美色。
对着女道士,左梓楠语气之中敌意浓厚。
“野狐谋士,若不是皇命难违,我肃清这些暴民后的第一枪就要你的命。”
“忠君忠国倒也算是一种美德,值得赞赏。”女道士也不在意,反而颜面带笑,轻声说道:“不过将军可要戳准点了,虽然我不似我们先祖那样一狐九命,但有六条狐尾的我,也得被捅上要害六次才能断气。”
左梓楠目光冰冷,后者则与她针锋相对。
“将军!将军!”
传信兵冲过卫兵,直达墙头。
“急报!女皇先前下谕的皇号被困,家中已被暴民团团围在了院中,家中一百多老幼此刻都无法突围前往内城。”
左梓楠看向东城一处烟火缭绕,灯火通明的大家院落,问道:“哦?哪家?”
“江南布商,夏家。”
左梓楠轻皱柳眉边想边说,“夏家?这名字好像不怎么耳熟……”
“将军来自北境,自然不知夏家成名于江南一带,先前与金陵高官交往甚密,曾以此赢下了苏州,杭州,金陵三地大片的布料生意。不过自从那高官侍郎站错队,下了马,这夏家就与其撇清关系,搭上了主管皇库的二公主,有了自己的一条人脉。”
左梓楠语气带着些许轻蔑的说道:“商人重利,这等见利忘义之辈,有何好救的?”
那女道士轻笑一声,语气忽然变得阴柔了许多。
“将军可知,三年前朝中有一位深得女皇喜爱的明星人物,他出身的户部侍郎家族蒙受冤案,传说在幽王墓中获取前朝遗宝,后随花车进京,成就了一段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