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时候，我也执着地认为他们是对的，我按照他们的要求，不断地努力，结识各种成功人士。”说到这里，张芊芊自嘲地笑了：“直到后来，我忽然觉得我不对了，我试图改变。所以，我拒绝了他们，不想去见陈飞。”

“可是，他们根本不理解我的想法，一点都不理解。他们认为我的想法出了问题，然后不厌其烦地告诉我陈飞的身份如何之高，前途如何光明，他们甚至没有想过，像陈飞那种人会不会看上我这样的女孩。”

“后来，我也想开了，既然他们要我去见，我就去见吧，反正我又不会去巴结那个陈飞。”说到这里，张芊芊抬起头，深深地看着陈帆：“同时，我也揭开我心中的谜底。”

听张芊芊这么一说，陈帆心中微微一动，他知道，所谓的谜底，就是他的身份。

“我和陈飞见面后，他很直接地告诉我，以我的身份最多只能当他的情人，甚至连情人都当不上，只能当玩物。”张芊芊说到这里，脸上的自嘲更浓了：“结果，我直接告诉他，我不可能去跟他在一起，我喜欢的是你！”

我喜欢的是你……

陈帆心中微微一震，嘴巴张开，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说出口。

“陈飞听我这么说后，不知为什么，被激怒了，将我赶出了包厢。”张芊芊说着，眼圈泛红：“我父母知道我惹怒了陈飞，十分恼火，尤其是我父亲，直接给了我一巴掌！之后，他们根本不管我，而是去给陈飞道歉，以求陈飞能够放过他们。”

听到这里，就连陈帆都不得不承认，张芊芊的父母实在是势利到了极点！

同时，陈帆也很清楚，陈飞之所以恼火，完全是因为张芊芊说喜欢自己。

“就算因为你父母要去见他，也不必穿成这样啊，你不知道自己发高烧么？”陈飞叹气道。

“我也不想的。”想到自己高烧那么严重，只穿着晚礼服去见陈飞，张芊芊再一次哭了，哭得很无助：“可是，没用，是他们让我穿成这样的。在他们眼中，见陈飞，远比我的身体重要……”

说罢，张芊芊的身子轻微地颤抖了起来。

“好了，都过去了，不要想太多。”陈帆见状，拿起桌子上的抽纸，递给了张芊芊。

张芊芊没有接抽纸，而是一下扑进了陈帆的怀抱，抽泣道：“陈帆，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以前的时候，我认为他们说的对，按他们说的去做，没觉得自己一直没有像其他孩子那般从父母身上得到关怀和幸福，如今，当我明白利益不是人生唯一追求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以前活得那么可怜，那么下贱。但是，他们却一点都不理解！”

“我想，他们总会理解的。”陈帆没有推开张芊芊，而是轻轻拍了拍张芊芊的肩膀安慰道。

这一刻，他能够体会到张芊芊心中的委屈和无助。

他第一次觉得，其实……这个曾经虚荣的女孩，活得并不开心。

不知过了多久，张芊芊停止了哭泣，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一脸歉意，道：“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湿了。”

“没事。”陈帆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

听陈帆这么一说，张芊芊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拿起抽纸擦着眼泪。

一时间，病房里变得安静了起来。

“嗡！”

忽然间――

手机震动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房间里的安静。

察觉到口袋里手机的震动，陈帆拿出电话，一看是苏珊的电话。

想了想，陈帆拿着手机走出病房，接通。

“踩狗屎的混蛋，你一大早跑哪去了？”昨晚陈帆离开家中的时候，苏珊并不知情，此时电话接通后，下意识地认为陈帆是早上先走的。

面对苏珊的质问，陈帆半真半假地说道：“唔，我早上来医院看望虞玄。”

“这样啊，那我自己打车去学校好了。”听陈帆这么一解释，苏珊没再纠缠，对于虞玄还没出院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半分钟后，陈帆挂断电话，正想进去和张芊芊告别，却听到手机的震动声再次响起。

来电的主人是罗曼。

带着三分好奇、七分疑惑，陈帆再次接通电话。

“陈先生，您和您堂哥陈飞关系好么？”电话接通，听筒里传出了罗曼的声音。

陈帆眉头不由一挑：“罗曼，你问这个干什么？”

“是这样的，陈先生，您堂哥他的秘书联系到我的助理，要求与我见面，洽谈到苏州投资的事情。”电话那头，罗曼开门见山道：“苏州的确在这次投资的计划之内，但却不是重点城市，当然，若是您开口，一切都不是问题。”

“我和他关系很糟糕。”想起之前张芊芊的话，陈帆眯起了眼睛。

“很糟糕？”罗曼先是一怔，随后恭敬地说道：“陈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随后，又客套了两句后，罗曼挂断了电话。

“陈飞，陈家***的佼佼者，苏州市委***？嘿！真是个比猪猡还蠢的家伙！”缓缓起身，罗曼走到落地窗外，望着脚下的城市，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