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三溪崩溃了,号啕大哭,一个劲的哭喊,娘啊,娘啊。
杨凡有点不忍,揭别人的伤疤很好玩吗。看把他弄得,三十几岁的人了,哭的像个娃娃。
“你别嚎丧了,你一直没抓到,这是大案,就把你娘收监了。你娘又没犯罪,都是你连累的。”
“小的愿意认罪伏法,只求大人放了我娘。呜呜呜”
“哼,还是个孝子。”小娘皮撇撇嘴说道。
“这件事是谁搞的,从实招来。这是谋逆大案,你要想清楚,不要再牵累你娘。”小娘皮呵斥道。
“钱家人,钱牧斋的远房侄子钱子规带人来的,小的逃亡在外走投无路,托庇于他家做个马夫,他带小人来就是照顾马匹的,小的真的什么都没参与,真没参与啊,不要牵连我娘啊。”
“你当我是傻子,这么一群乌合之众也敢去京城闹事,当京营十二团营都是摆设吗。”
“小的也不知道啊,小的给少爷牵马,听他和徐公子说,魏阉的权力大是因为他代表皇帝,其实他自己的人根本做不到一手遮天。现在皇帝换了,他到现在一个多月了还没有借到势,很多人就使唤不动了。”
杨凡和小娘皮对视一眼,点点头,这话实在。
确实如此,之前天启给他势借,他能独霸朝纲,现在崇祯一直对他恭敬有余,但就是保持距离,他借不到皇帝的势,时间长了,下边的人就看出口来了。
现在,勋贵掌京营兵权,和文官共治十二团营,皇帝态度不明,谁敢跟他走近。京营按兵不动。锦衣卫看形势十有已经投靠了东林。
这三千人进京,别看人不多,九千岁绝对搞不定。
天启在的时候他请一道圣旨,甚至造一份圣旨,调动兵马就可以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踩死这些泼皮恶棍。
可现在他休想调兵。
“小的还听说,他们说要进京勤王,逼迫魏阉还政于皇帝。”
杨凡忍不住说道“现在皇帝无权,权利在九千岁手里吗?”
“还政个屁,听他们胡说八道。”
杨凡道“这些年不是说朝廷完全被九千岁控制了吗,还到处争相给他修生祠”
“外面的人不知道朝廷的权利运作方式,胡乱猜测的。先帝不上朝把政事交给内庭司礼监处理,九千岁才能操纵幕后朝政。但他从来也没有公开独揽大权,坐朝听政。都是以陛下名义做的。而且事事都要向先帝禀报,得到首肯才能执行。”
“现在陛下天天上朝,满朝大臣也不全是他九千岁的人。陛下虽然是少年,但非常勤政,事事躬亲。该皇帝处理的从不假手他人。他还操纵个屁。”
杨凡听涂山月的解说马上就明白了现在的局势。
崇祯即位以后,以前的事情自然算是结束。一切还是按照正常来,崇祯非常勤政自然权利就在自己手里,只要他不放给九千岁以前那样的权利,九千岁也就是个太监而已。只不过他势力大点,手下多点而已。
现在他的处境非常不利,迟迟不能从崇祯那里拿到权力,不能像天启那样授权给他。拖的时间越长对他越不利。
朝堂到地方上,当官的都是人精,看明白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
以前他能调兵是因为他能请来圣旨,现在他请不来圣旨,自然调不动一兵一卒。勋贵们一句话就能把他顶回去。
但崇祯也不敢动他,还要小心翼翼的和他维持关系。
因为整个皇宫都被九千岁和客巴巴控制着,皇帝的人身安全很成问题。这就是俗话说的麻杆打狼两头害怕。
但总体上时间在皇帝,拖的越久九千岁阵营的人流失的越多。
皇帝的办法是不直接冲突,跟他耗时间,一点点的找机会逐步削弱他,等到解除了自身安全的威胁,就弄掉他。
现在这些人来京城闹事,肯定有内应,自然进的去城门。这些人对九千岁闹起来,九千岁就得傻眼,他总不能调动内操太监去镇压吧。
杨凡有些疑惑的说道“让他们进京去闹,给九千岁添堵不是对陛下更有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