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大吼一声，体内的血肉迅速燃烧，脸色通红无比，在头顶也升起一股血色蒸汽，从耄耋老者转眼再化为青年人，老年斑渐渐消散，碎掉的浩然之剑再次凝结。</p>

他一脚踏出，背后生出层层虚相，桃李满园，高冠长袖的士子垂拱听讲。</p>

“只求为儒道破开一条路，仁礼不绝于此......”他悲愤道。</p>

金甲男子向后退了一步，破开的胸膛里面流出淡金色的血液，可这血液不仅颜色不似常人，而且形态更像是融化的黄铜，散着淡淡金芒。</p>

他转了转头，脸容变化了一会，露出人性化的神情，金剑变长了一截，化作尘封在地底数百年锈迹斑斑的青铜剑，嘴唇轻动，声音旷古追溯，充满威严。</p>

“你很不错！”</p>

青铜剑锈迹斑斑，在剑柄处似乎可以看到三个鸟篆，可时间太过久远，已经模糊不清，只能看清一个“太”字。</p>

忽然在洛阳皇宫上的长冉帝王一跃而起，含鞘宝剑露出锋芒，化作一道赤色长虹，直指金甲男子，“你已死去，这人世间不是你该来的地方。”</p>

“是否？”金甲男子轻笑一声，双指夹住赤帝剑，说不出的轻松随意。</p>

染金的双指如同最坚硬的金属，在赤帝剑的剑刃下，划出无数火星。</p>

长冉帝王目露惊意，“你早已死去，十二金人不过凡俗兵器所铸造，哪里有这般威力。”</p>

此刻郑玄也怒喝一声，浩然之剑刺向金甲男子，但金甲男子实在过于强大，哪怕郑玄耗尽所有，也无法伤害金甲男子分毫。</p>

“你们太弱，刘邦小儿，朕虽死，可战国之世的强大不是你能想象的，若不是朕消天下兵器，融为金人十二，这天下你岂能窃居？”金甲男子冷声道。</p>

可是忽然之间，有一赤袍道士踏云而来，在腰侧绑有两本书册，他取出一本书册，轻轻摇了摇头。</p>

书册金篆玉书，名曰：人书。</p>

人书纸页翻滚，从中走出无数头裹黄巾的将士，迎风而长，骑着马匹，嘶喊打杀冲向金甲男子。</p>

来人正是张角，他露出一丝冷冽锋芒，喝道：“大贤良师张角携黄巾百万众请始皇帝赴死！”</p>

话音刚落，天生异像。</p>

雷声轰鸣。</p>

金甲男子化为跪伏向西身穿狄服的十二金人，摆放着不知什么莫名的阵法，地面上细碎的符文闪动。</p>

一金人手臂断裂，轰然倒塌。</p>

天地间灵气汹涌猛涨。</p>

张角再看了长冉帝王一眼，不屑道：“不过是个苟延残喘的法相，两百年前就合该消散。”</p>

他手一挥，长冉帝王化作青烟，赤帝剑发出一声哀鸣，回旋到了皇宫的太庙。</p>

郑玄惊愕迟迟不出声。</p>

“见过老师。”张角向郑玄打了个道家的稽首。</p>

郑玄愣了一会，“师从何来？”</p>

“冀、幽、青、徐四州士子何人不曾听过老师讲学。”张角道。</p>

说完之后他在洛阳城下瞅了一眼，在云霄之下找到了天牢的囚室，顺着天窗看到了陈留堂，“当日不慎让你逃脱，今日贫道定要取回地书。”</p>

“不可！”郑玄轻皱眉宇，看到了在下方的陈留堂，“此为我门下士子，与你是同门，汝安能同门相残？”</p>

“同门？”张角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贫道从来不相信什么同门恩义，修道人绝情绝欲是为常事。”</p>

黄巾之战时他尸解阴神逃脱，羽化而升仙，已经到了陆地神仙境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