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让篱姣被嫉恨灼烧得一片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些,背后浣鸢紧抱着她的温度让她感到惊惶、惭愧和害怕。</p>
“浣鸢!”篱姣极少的,对一个下人有了怜悯和不舍。</p>
十四年,既便是养一条狗,也该是有感情的。</p>
浣鸢脸上淌着水滴,分不清是雨还是泪,她悲哀而解脱似地瞪着漆黑的夜里,篱姣那模糊不清的脸:“公主……快走。”</p>
篱姣感觉浣鸢抱着自己的手缓缓松开,她的身体掉落在地,压折了身畔的低矮枝叶。</p>
这一刻,冰凉的夜雨和山风从身后吹来,透心的凉。</p>
一道矫健的身影出现在离她不远处的头顶的山石上,篱姣甚至能看见他身上被夜雨砸得略微颤动的衣摆。</p>
或许是浣鸢咽气的声响起了遮掩作用,那人往脚下漆黑一片的荆棘丛中望了一眼,大声道“这边没人,往那边搜”,紧接着,大队追兵便朝他指的另一个方向去了。</p>
待追兵走远,篱姣才踩着荆棘满布的山路,深一脚浅一脚的逃走。</p>
重新扎起的营帐里,灯烛明亮。</p>
商熹夜坐在榻前的轮椅中,一只手被昏睡中的姬凤瑶紧攥着。他清润的目光洒在她略显苍白缺少生气的小脸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p>
无仲的声音从暗处幽幽传进无痕耳中,带着些小兴奋:“瞧王爷和王妃那粘糊劲儿,咱们王爷终于要铁树开花了吗?”</p>
无痕凉凉道:“都到这种地步了,也没见王爷说给王妃派个暗卫什么的,你觉得呢”</p>
无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