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皇和白起联袂赶到灵山，见姬乐正襟危坐，身边已经聚集鲍叔牙、田平、魏征等一大群人。</p>

看到白起和史皇，众人不疑有他，还有人上前打招呼：“史皇陛下竟从神界下降，也是前来护驾吗？”</p>

史皇面颊一抽，看向帷帐后面的帝祇。</p>

姬乐目光扫视白起和史皇，虽然他对情况了解不多，但史皇出现在灵山的这一刻，他心中已经有猜测。</p>

“桓温，你带众人去整顿帝都，朕有事跟史皇大人谈。”</p>

魏征等文臣心中一突，隐约明白了什么，纷纷拉起身边不欲离开的武将们，默默从灵山退下。</p>

随着夷光、苏瑜等巫女离开，悬崖边上只有姬乐、霍去病、史皇以及白起四人。</p>

看到白起留下来，霍去病一脸不高兴：“我说武安君，有些事不方便跟你说，能让我们三人自己谈谈吗？”</p>

姬乐、霍去病、史皇，最初的三人组。</p>

霍去病虽然也猜到一点真相，但显然不愿意让史皇在白起跟前受辱，不愿意把三人私底下的谈话暴露。</p>

“没关系，武安君要留下，那就留下吧。”姬乐手托着腮：“正好我也很好奇，你所经历的那一场宫变。”</p>

随后，他低头看着史皇：“老大人，这件事是你在背后推动的吧？”</p>

仓颉席地而坐，低着头，不言不语。</p>

良久后，他才抬头道：“陛下如今展现的姿态，是真身真容吗？”</p>

姬乐脸色微变，旋即恢复镇静：“老大人从何处得知？夷光？苏瑜？余媖这些年走动的少，蔡姬更不可能。”</p>

“所以，是真的？”</p>

姬乐掀开帷帐，扯下脖颈上的一块玉石。</p>

淡淡白雾从他身上升腾，整个人仿佛老了几岁。虽然国神仍显化壮年面貌，但一头霜白，足以证明其衰弱。</p>

看到这一幕，白起见怪不怪。霍去病心下一跳，可看向白起和史皇，也沉默了。</p>

姬乐从穿越那一刻开始，一直将自己的形象定格在二十三岁，自己死的那一刻。作为国神，他展现给国民的姿态就是一位意气风发的青年。</p>

但国神和国家息息相关，随着大夏国力的衰退，姬乐的身体特征怎么可能不显现苍老？</p>

幸运的是，姬乐研究仙道到底有些成果。随着大夏仙道盛行，仙道驻颜有术的特性作用于国神，让他面貌看起来也就将将三十岁，看不见老态。唯一难以操控的，就是那一头白发。</p>

但姬乐没有声张，除却几位贴身巫女外，只有霍去病清楚。</p>

“果然如此啊。”看到这一幕，史皇幽幽一叹：“果然如此啊！”</p>

“国神衰老，国运不久。我诸夏一脉，可还有千年运数？”</p>

“千年？区区一千年，我肯定能撑下去。”姬乐不以为然：“就算我开始出现老态，盛极而衰，也顶多是三十多岁的中年大叔。距离真正的垂垂老翁，还有几千年。这些年，足够我延续华夏文明。”</p>

“至少，不会比故土短。”</p>

“那么，您自己呢？”仓颉反问：“纵然你为我们，为大夏寻找退路，但你怎么办？”</p>

“随你降临此世，亲眼看着你为华夏牺牲至此。从好好一个生人阴魂，成为和国家绑定，休戚与共的国神。总不能真让你随着文明共同消亡。”</p>

这一刻，仓颉并非以神祇，而是以一位长辈对自己的子孙后代进行期许。</p>

他希望姬乐能在这次事件后，获取自己的自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