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不假思索，一拳轰碎坠落的巨大雪球。可没等他转身，脖颈突然一凉，姬乐连塞了三个雪球在他衣服里。</p>
“姬乐——”</p>
“怎么了？不谢，知道你喜欢雪，所以帮你亲近一下。”说完，姬乐果断躲到墙壁后头，避免二人的攻击。</p>
……</p>
当史皇和妇好走进永乐殿时，正看到姬乐三人在玩雪。</p>
史皇叹息不已：“多大的人了，没轻没重的。”</p>
“让阿弟他们玩吧，都是年轻人。”妇好轻摇团扇，悠悠道：“只有年轻人，才有资格挥霍青春啊。”</p>
雪？在自己那个时代，冬天与冰雪，可是人们无法忽视的天灾。一场大雪下来，就能夺走不少人的性命。</p>
“不过眼下夏国不同，咱们有提前准备的取暖设施，直接开启吧。”</p>
妇好二人没有惊动姬乐，自行下去准备安排。</p>
夏国第一场雪，世界第一场雪。对夏国这些先民后裔而言，“雪”仅仅是他们祖辈话语描述中的风景。</p>
今天，是举国上下第一次看到飘飘而落的白雪。</p>
宁神台，余媖推着太卜走到庭院，静静看着鹅毛大雪飘入灵宫。</p>
太平丘，赵志文站在矮丘之顶，望着这一场素白之雪笼罩大地。</p>
九宫城，杨柯和南宫氏缓步走在街道上。各家各户的孩子纷纷跑出，小心翼翼收集散落在街道上的雪。</p>
南宫清妏轻声道：“记得回头派人提醒，别让他们吃雪，这东西寒凉伤身。”</p>
“嗯，蕴含神力的东西，的确要小心。”杨柯马上派人下去传令，劝说国民不要食用落雪。但第一次看到雪，国民们好奇不已，哪是一道命令能劝阻的？</p>
所以，也注定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明宫人满为患。</p>
“说起来，我们也是第一次观雪。”南宫氏：“小时候，长辈跟我们讲故事时，经常会提及雪。”</p>
何止啊，那些古籍里面有许多对“雪”的描写，还有相关的诗词歌赋。但“白雪”对南宫这一代人，仅仅是书本中的记录，睡梦中的幻想。</p>
她伸手轻轻接过雪花：“自从殿下出现，我们的生活每天都会有新的变化。以往几年的变化，或许都赶不上这几个月。”</p>
“是啊。他的存在，的确让夏国改变许多。”杨柯感触颇深，如果不是姬乐的话，或许自己还在一个人独自奋战？</p>
如今能为夏国带来“雪”，那么在未来，或许真能带国民们返还故土？那么，自己真的要正视姬乐提出的这个口号，而不是仅仅当作一个收买人心的宣传方式。</p>
“即便是你我这件事上，他也出力良多。”想了想，杨柯对南宫氏道：“我打算去永乐殿一趟，你要不要同去？”</p>
摸了下肚子，女子摇头道：“我还是先回去吧。外面有些冷，我怕……”</p>
“那你先回去。”杨柯送南宫氏回返居所，自己从私库取出一个木盒，转身前往永乐殿。</p>
……</p>
永乐殿，三人嬉闹一会儿后，姬乐和元希坐在屋檐下，静静看着在雪景中舞剑的霍去病。</p>
少年时，霍去病经常在积雪笼罩的宫廷里舞剑。</p>
一座座被素白裹缠的高大建筑，少年日复一日的练剑、舞剑……期待着有朝一日展翅翱翔于天。</p>
如今在永乐殿前舞剑，让霍去病找回一点曾经的感觉。无形之中，他仿佛抓到了什么灵感，体内武魂蠢蠢欲动。</p>
“姬乐，要不要来？”霍去病抓起一把剑扔向姬乐。</p>
姬乐掂量铁剑，索性也脱下外套，跳入前庭，跟霍去病一起舞剑。</p>
他的剑法本就是霍去病所传，二人一脉相承。从最开始整齐划一的舞剑，渐渐变成两个人之间的斗剑。</p>
风雪中，剑花和雪花辉映，道道寒光穿梭不息。杨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走过来的。两道寒光搅动风雪，差点从他胯下穿过。</p>
杨柯赶紧驾驭火焰：“喂，我过来送东西，你们就这么欢迎我吗？”</p>
“送东西？”姬乐和霍去病先后收剑，跟杨柯一起走到屋檐下。</p>
元希慢悠悠喝着热茶，给三人腾出一块地方。</p>
“这是给你的礼物。算是……算是……”杨柯挠挠头发：“算是这段日子的答谢吧。”</p>
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只精致华美的金色酒樽。</p>
“这是我家传的一件宝物，今天就送给你了。权当你帮我们杨氏解决大麻烦。”</p>
“很漂亮！”元希看到金樽，下意识打算拿起，可想了想，顾忌旁边的姬乐，又放回去，让姬乐先拿。</p>
“的确不错。”霍去病生前见惯了华丽金器，可如同这只金樽一样的美器，从来没有见过。</p>
这支酒樽只有手掌大小，通体以黄金铸造，上面描绘繁杂而神秘的花纹，还有许多烨烨生辉的宝石镶嵌在表面。</p>
这只金樽精致华美，透着一股凛然不凡的特殊气息。</p>
“姬乐，你怎么看？杨柯这东西，的确很不错。”自从看到金樽后，姬乐一直没有说话，霍去病不由奇怪发问。</p>
不错？的确很不错。</p>
毕竟，这金樽让自己从这个时代用到未来的自己进入永眠。这漫长的岁月，仅仅这个保质期，就足以称道。</p>
对，没错。这金樽就是未来姬乐举杯致敬岁月的那一支金樽。</p>
如今杨柯把酒樽送给姬乐，虽然明白是杨柯的谢意，但姬乐总觉得心里不适，彷如生日当天被人送钟上门一样。</p>
可毕竟是一片好意，他又能说什么？</p>
含笑接过金樽，姬乐索性跟杨柯商量元旦节的事。</p>
元旦节，冬至日，两个大节日混合在一起，注定成为这个时代极为重要的一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