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什么祭坛？</p>

但杨柯已经离开，姬乐只好返还灵宫，叫上霍去病后，去找太卜询问。</p>

太卜是夏国年龄最长的国民，自身就是一本“活历史”，这种事情找他准没错。</p>

幽静清冷的宁神台里，除却老太卜之外只有两个童子。霍去病抱着俩童子在门口把守，将空间留给姬乐和太卜。</p>

“老先生，关于杨柯和南宫氏的消息，你可听说？”</p>

“不久之前，邓家二郎刚刚告知。”</p>

姬乐扭头看向门口被霍去病戏弄的邓恺弟弟，他又问：“那外头这么闹腾，你一点表示都没有？”</p>

老者坐在床榻上，合上眼，露出一抹痛苦：“习惯了。”</p>

“是习惯杨柯的任性，还是习惯国君和王后必然发生争执？”</p>

霍去病站在门口逗弄两个小童，听到这话，忍不住回头望殿内看。</p>

白发苍苍的老者，不由露出一丝苦笑：“殿下知道了？”</p>

“猜出一点。南宫的性格外柔内刚，如果不是宫廷丑闻之类的龌龊事，定然是为一些无法退让的事。”</p>

“又到这个时候了啊。”太卜感慨起来：“每当这时候，总觉得我们这些老人身上，又多了一份罪孽。”</p>

姬乐皱了皱眉，继续看着老者。</p>

太卜沉声道：“南宫氏怀孕了。”</p>

怀孕？</p>

姬乐细细感应，并没有在南宫清妏身上有所察觉。</p>

“应该是那丫头以术法遮掩的身孕。不然的话，杨柯断不能留她到现在。”</p>

姬乐奇怪问：“南宫氏这几日，也经常出入灵宫，我和余媖都没发现。她的术法天赋有这么高？”不是说，南宫清妏对术法研究并不精深，连崔静都不如吗？</p>

太卜道：“是有人帮忙。南宇山那个妊女，殿下不是一直好奇她的来历？她就是当年先民初代首领狄都尉幼女，后来的狄夫人。”</p>

杨柯祖父的第二位夫人？</p>

姬乐眯着眼：“这么看，老太卜这里头还有不少东西啊。一起说来听听？”</p>

太卜苦笑道：“夏国的黑暗面，老头子原打算一并带入棺材里，殿下何必追问？关于南宫氏这件事，您不需要太在意。最终……最终南宫氏会妥协的。”</p>

因为，那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啊。</p>

姬乐冷笑道：“怎么？她如果不肯妥协，再换一位夫人喽？就如同当年的狄夫人那样？”</p>

太卜没说话，但沉默便是最好的态度。</p>

“所以，当年杨柯之所以不肯娶余媖，是为保护她？”</p>

“对。”</p>

好一笔烂账！杨柯这个人渣！</p>

姬乐在心中忍不住痛骂这个混账货：你保护余媖，将南宫氏陷里头，如今又跟南宫决裂，这南宫清妏又何其无辜？</p>

好想抽死你啊！</p>

“你的意思，南宫清妏背后，是狄夫人？”</p>

“对。不然的话……”太卜古怪一笑：“南宫氏应该跟前几位夫人一样，先来灵宫求教。”</p>

然而她们不清楚，她们身上的宿命与悲剧，宁神殿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者，有脱不开的干系。</p>

但因为狄夫人和南宫清妏联络，让她提早得知真相，才撇开所有人，自己暗中做准备。</p>

“那么，这些王后、夫人们到底背负了何等宿命？老先生说来听听。作为国灵，我有了解真相的权利吧？”</p>

“殿下……”太卜诚恳道：“您跟这件事无关，你是夏国的光明，是未来的希望，这份黑暗不用您来背负。”</p>

“用不用，我自己说了算。”</p>

可不论姬乐如何坚持己见，太卜都不肯开口。</p>

而顾忌太卜的身体，姬乐也不好用强逼问。最终，愤然离去。</p>

霍去病捏了捏邓家二郎的小鼻子：“回头再来找你玩！”他紧跟着姬乐离开，出门后问：“这就走了？不从太卜这边问，咱们怎么找杨柯说的祭坛？”</p>

姬乐挥动折扇，信心十足：“虽然老太卜支支吾吾不肯多言，但我在灵宫经营几个月，也不是白干的！”</p>

“首先，关于王室的黑暗隐秘，知道的人很少。那么，余媖、巫礼他们知道的那些密室都可以排除掉。”</p>

排除这些掌权人后，仅仅掌控在太卜手中的密室就不多了。而且，还要让杨柯知道，避开其他人耳目。”</p>

霍去病：“杨柯毕竟是国君，是王庭之主，不可能随便在灵宫活动。换言之，密室肯定在他平日能去的地方？”</p>

“对。”姬乐从宁神台离开，直接带霍去病往明德殿去。</p>

“要说位置隐秘，且处于地脉核心，唯有灵宫三殿。我的永乐殿不可能，承天殿是杨柯不愿涉足的地方。唯有供奉他们家祖宗牌位的明德殿，最有可能。”</p>

二人来到明德殿前，打量这座冷寂的宫殿。</p>

永乐殿在三殿最前，传承华夏衣钵。承天殿在三殿中央，祭祀天地诸神。而明德殿在三殿最末，摆放杨氏以及诸多先人英烈的牌位。</p>

“还记得吗？承天殿下头有密道。”姬乐跺跺脚，指着丹墀：“我怀疑，这里头是空的。”</p>

竹扇轻挥，地母神性操控大地，强行开启下方的一条黑漆漆的通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