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鬼的国灵？</p>

青年恍然大悟，但姬乐气得直跳脚，连连辩解：“在我们那个时代，哪有什么鬼怪？”</p>

“什么鬼神，都是胡言乱语！”</p>

“与其说怕鬼，我更多是担心未知的敌人。”为了展现自己不怕鬼，姬乐甚至召唤了不少傀儡仆从。这些阴灵围绕在他身边，的确看不到他有任何害怕的迹象。</p>

“我根本不怕鬼，只是担心夜路危险。比如深更半夜走在小路上，万一有个持刀抢劫的怎么办？”</p>

“所以说，夜路尽量不要走！”</p>

“必须要保持高度警惕，防止黑暗中的敌人！”</p>

姬乐滔滔不绝展开自己的安全辩论，青年可没那心情来听：“赶紧吧，祭拜之后我们去墓地里面转转。毕竟，我们时间不多。”</p>

折腾到现在，已经是子时，他们必须在天亮之前回到永乐殿，避免杨柯等人察觉。</p>

这下，姬乐才闭上嘴，拿出香烛祭祀先民，然后跟青年一起在墓群打转。</p>

但转了一会儿，二人察觉不对劲。</p>

姬乐：“不行，还是无法感知灵魂，先民的灵魂似乎不在这里。”</p>

青年盯着身边一座墓碑，沉声道：“墓穴被视作‘阴宅’，死去的先人在墓穴中继续自己的冥生。或许因为墓穴的阻隔，你的感知力量不清晰？”</p>

他伸手抚摸面前的石碑，问姬乐：“我要挖开，你要不要先退后？”</p>

遭天谴啊！姬乐嘟囔两句，并没有闪开，反而连通永乐殿库房，拿出一把铲子递给青年。</p>

青年手脚麻利，很快就把棺椁挖出。</p>

先民们的墓穴尺丈见方，里面只有一尊装饰精美的棺椁。</p>

姬乐眉头微动，低声自语：“有虞氏瓦棺，夏后氏堲周，殷人设棺椁，周人墙置翣。这里的埋葬风格，倒契合礼制。”</p>

棺椁两侧描绘诸多花纹图案，有“升仙图”“王母图”“天禄图”等等。不过汉代的“仙人”，多为“羽人”形象。</p>

青年随意看了看，轻轻敲击棺椁，并掂量了一下轻重：“不对劲，这棺椁有些不对劲。”</p>

“怎么，总不能忽然起尸吧？”姬乐一边说，一边往后退了退，身边多出一群阴灵拱卫，并示意青年开棺。</p>

夜深人静，二人在墓地活动，怎么有种盗墓小说的感觉？姬乐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将脑子里不切实际的念头摒弃。</p>

青年打开外椁，里面除却盛放尸体的内棺外，还有不少随葬的器物。他敲击内棺，了然道：“果然是空的。”</p>

“空的？”姬乐拧着眉头：“衣冠冢？”</p>

“应该。”青年说完，立刻在棺椁中进行翻找。</p>

而姬乐手指微动，也让几尊傀儡仆从在旁协助清点随葬品。</p>

“看到这些陶器和少数几件青铜器，也能想象得到，先民们最初日子可没现在这么好。连金银之物都很少随葬，更没有太多铁器。”姬乐检查棺椁里面的随葬品，凭借这些东西能窥见死者生前的活动迹象，以及生平经历。</p>

“这应该不是贵人们的墓穴，倒像是普通国民？陶器，这应该是盛酒用的，而且不是专门的冥器，是生前用过的。”</p>

姬乐一一检查陪葬品，探究这些东西的来历。</p>

“找到了！”青年忽然喊出声，抛出一块木牍给姬乐：“你瞧！”</p>

姬乐下意识接过木牍，但随后脸上一变，匆忙扔给傀儡仆从。他拿出净水干布擦手后，才低头端详木牍，身子离得远远的：“这就是传说中的告地书？”</p>

告地书，古代丧礼的习俗。以木牍、竹牍的形式写下死者的身份，用来沟通阴司之神。同时，这也具备房契的一些功效。毕竟按照古代世界观，皇天后土为天地神。大地属于后土神，死者葬入大地，便要向后土神请命，讨要这块土地的使用权。</p>

告地书的丧礼规制，也有一些祭神的味道在里面。</p>

“这上面写了……”姬乐草草阅读一遍，对青年道：“是一位普通国民，好像是天角城那边的人，死后在这里留下衣冠冢。”</p>

“天角城。”</p>

青年和姬乐对视，不约而同想到一件事：太平之祸！</p>

“再去其他地方看看，你也用傀儡帮忙——算了，总不能让他们挖自己先人的墓。”青年跳上来，让姬乐出面掩埋，自己跑去另一处墓穴。</p>

这里，同样是一座衣冠冢，而死者的时间也是太平之祸。</p>

二人表情越发不妙，继续探索墓地。</p>

足足花了三个时辰，二人将墓地大致勘测一遍。</p>

可结果让二人触目惊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