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中午，程洵在太后的吩咐下去御书房问皇上今年的赏荷宴还要不要办，如果要办，又要办个什么规格的。</p>

当走到御书房外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后，出于礼节，他停了下来。决定等里面的人走了再进去。</p>

由于正站在门外，虽然里面关着门，里面说话的声音他也听得清清楚楚。</p>

他听到陈山明正在向皇上汇报着：“……真让人没想到，周沿他们几个刚找到他们，他们就同时自尽了。”</p>

他不知道陈山明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一开始并没有在意。</p>

只听皇上问道：“什么？他们同时自尽了？”</p>

陈山明说：“对，周沿是这么说的，也许他们自知一旦被找到，就绝无生还的希望，所以才有如此举动。”</p>

只听皇上叹了口气，说道：“那周沿他们可曾追问，他们家还剩下什么人没有？”</p>

陈山明说：“周沿他们几个在附近问了下，听说此前这前皇子还有一个二儿子，成年后还未娶妻就不知去向了，另外，他们家还不见了一个前皇子的孙子，十来岁就不见人影了，也是不知道去哪了。”</p>

程洵听到这儿才意识到，陈山明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自己的祖父母和父母。</p>

只听皇上说道：“朕知道了，此事你不要对外提起。行了，你先下去吧。”</p>

当陈山明出来以后，他才走了进去。</p>

面对皇上时，皇上还是当时那个皇上，他曾经想要憎恨却无法憎恨的皇上，而受了自己祖父母及父母的惨事的刺激，他对皇上第一次有了某种恨意。</p>

曾经，他无法憎恨他，或许是因为那些他的先人们的惨案距离他太过久远，在他的意识里，那些不过是陌生人罢了。而自己的至亲有此遭遇时，感受便完全不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