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也有这种感觉,只是实在不知,危从何处?”</p>
“危者,有内外两分,于外,便是这大大小小拥兵自重的节度使了,太祖在时,虽已尽收天下兵权,然而还有那么几个尾大不掉,先帝之所以死在战场,其实也是对他们逼迫太甚的缘故,但其实所虑者,不过是天雄军的孙悦,以及昭义军的李继勋二人而已,余者,自可以按部就班,太祖皇帝强干弱枝十余年的国策,绝不是旬日间就能翻过来的,至于天雄军和昭义军,只要内部不生大乱,也可以徐徐而解。”</p>
“所以这危,还是来自于京内,是吧。”</p>
“不错,只要内部稳固,一二个节度使难成大患,自古以一域而对抗天下,鲜少有之。”</p>
“那使相以为,内部之危又在何处?”</p>
曹彬苦笑着叹气一声,居然缓缓摇头,赵德昭诧异道:“难道连使相也觉得,纷乱不清,说不出个所以然么?”</p>
“并不是,只是内部的事情有些复杂,在思考从哪方面先说罢了。”</p>
“无妨,使相可以慢慢说,详细说。”</p>
“眼下当务之急,其实是来自于燕王殿下的,根据金匮之盟,燕王殿下才是名义上的皇储,其手中俨然已经握有大义,加之燕王殿下近些年修造运河,与地方各知府多有联系,借运河之名实则已将半个北境的兵力财力收为己有,更是盘踞洛阳,以十万禁军和孙悦为爪牙,以孙春明和其无边财力为羽翼,威望人心也都远在官家之上,先帝也对他颇多顾虑畏惧,若是他公然跳出来质疑您,恐怕……唉。”</p>
赵德昭闻言道:“如此,使相可有什么好办法么?”</p>
曹彬点头道:“有。”</p>
“哦?什么办法?”</p>
曹彬指了指车外道:“洛阳禁军,如今还是听您节制的,正好京中新军此役中颇有损伤,若是您答应将他们并入京中禁军,过洛阳而不入,一股脑的将他们带回开封,燕王殿下也就不再可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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