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零的焦点》(下)(1 / 2)

但是令祯子疑惑的是,若宪一真的是跳崖自杀,与案情无关的田昭为什么还要杀害宪一的哥哥宗太郎以及本多呢?若宪一的自杀另有隐情,但是即使田昭确实有因宪一移情别恋因爱生恨犯下命案的动机,那那封宪一的亲笔遗书又该如何解释?</p>

剧情如电影般播放着,但是所有人说的每一句话折木都听得清清楚楚,对于祯子的心情,他更是有一种仿佛自己就是般根祯子的感觉。</p>

剧情依旧在播放着,直到祯子站在了凶手面前,当众喊出了他以前的名字,折木“附身”到祯子的时间就到此为止。</p>

折木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个剧情完全是按照他写的大纲来演的,自己改动的一些细节这个剧情也完美演了出来。但他还是第一次对一个“人”的心情有如此深的体悟,从祯子结婚之初的甜蜜,到婚后对未来生活的坚信与向往,以及知道丈夫可能出事时的焦虑不安与痛苦,到最后即使指认了凶手。她的心情也没有因此变得轻松,反而是更加的痛苦与无助。</p>

沉重,是松本清张的作品一贯的风格。他的作品始终有种批判现实主义的味道。因为认为,罪恶的根源来自于病态的社会。基于这样一种观念,松本清张将文学与现实结合起来,这就使得小说有了更大的社会意义,而不仅仅只是娱乐。</p>

推理小说是松本清张的工具,他能写出那么多精彩的推理小说,是因为他不靠巧思,他的推理是为了探究犯罪的动机,铺陈犯罪动机又是为了彰显社会正义。“清张革命”真正革掉的,是日本文化的“表层意义”,是日本社会习惯性的“忽略压抑”。透过一部部小说,松本清张不允许日本人继续将不愉快的记忆、难堪的状况、痛苦的责任,全部堆到集体潜意识的黑暗角落里去。</p>

就像《零的焦点》中宪一与凶手的悲剧,又何尝不是因为那个变态的社会——在战争时期因为动乱而失去亲人,战后又因为国家战败而被美军奴役,好不容易通过各种手段而发迹,过去的阴影却如定时炸弹般如影随形。原本善良的凶手为了守护自己现有的生活不惜一而再再而三地杀人,最终也走向了自我毁灭。</p>

果然和折木预感的一样,白光并没有因此而结束。之后他又“变”成了鹈原宪一和凶手,以他们的视角看完了这一段剧情。</p>

终于,当白光散去时,折木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趴在自己熟悉无比的书桌上。</p>

“已经回来了吗?”</p>

折木扭动了一下酸痛无比的肌肉,抬起头看了一下时间,发现现在竟然还是“昨天”十点!?</p>

“果然是梦吗?可是这个梦也太真实了吧?”</p>

自己不仅记得梦中的每一个细节,连沉重的心情也真实得要命。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这真的梦吗?</p>

没能好好道别呢!</p>

折木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此花亭的样子,桐和柚的样子也历历在目。</p>

折木挣扎得起来,却突然脚下一软,直接栽倒在地。</p>

“疼疼疼……”</p>

折木揉了揉后脑勺,就大字仰躺在地板上。</p>

好累,真的好累。不仅全身的肌肉酸胀得要死,自己的头更是痛得要死,感觉就像是几百g的内容突然加塞到脑子里一样。</p>

先休息一下吧!</p>

折木完全不想动,就这样躺在地板上,轻轻闭上了眼睛。每过几秒,折木就沉沉地说过去了。</p>

如果折木还有意识的话,他一定会感激平时的自己是那么爱干净,书房的地板直接睡人也没有关系。不然如果有老鼠或者蟑螂之类的可爱小动物从他身上爬过,那就有意思了。</p>

同时折木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左手腕上挂着的木牌,轻轻闪了两下微弱的白光,就再也没有了动静。</p>

此时的此花亭。</p>

柚呆呆得看着眼前此花亭的樱之间的景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