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将勇武,披坚执锐,临难不顾,为土率先,外境熙攘,唯秦休养,天称其高,以无不覆,地称其广,以无不载,日称其明,以无不照,海称其大,以无不容,君有厚德,胸怀万物,秦之士民,幸甚幸甚!”</p>
叔孙通不愧是儒家精通者,此篇帝王辞赋,就是胡亥也为之赞叹,手中拿着杯子来回琢磨,“这篇辞赋,古今有之?”</p>
胡亥以为他是背下来的,所以颇为认真地问道,叔孙通当即颔首道:“非也,乃是微臣考察民情,有感而作,其中所言皆臣肺腑之言,望陛下明鉴。”</p>
“不错,你去交于宗正,另外多临摹几份,朕要在函谷关以外散发,让天下人知道朕之功德,岂不美哉。”胡亥颇为高兴地说道。</p>
叔孙通长叹一声,似乎心中有些不赞同,“陛下,古人云,君子者,当称颂他人而低行于世,如此宣扬,岂不违背圣人之训!”</p>
“哼,哪个古人说的,汝且道出名讳,朕倒要查查他这一辈是不是一直都不为人所知,既不为人所知,又何称于古人耶?”</p>
“陛下,此乃狡辩,不可多言,不可多言,万乘之躯,岂可不顾礼节!”叔孙通当即摆手道。</p>
胡亥自是没有闲心和他在这里打哈哈,心中烦了,只得喝道:“君臣有令,难道爱卿欲要反之,今交于宗正行事即可,这般忸怩,莫不是生有二心?”</p>
叔孙通脸色大变,当即收起辞赋,躬身拜退道:“陛下所言有理,臣这就去办,还望陛下莫要将刚才的事情放在眼里。”</p>
胡亥不言语,叔孙通直接向着外面仓促走了过去,这时陈平正好从殿檐过来,见叔孙通如此慌张,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当即上前讯问。</p>
“博士,难道出了什么事情?陛下在里面安好否?”陈平颇为担忧地说道。</p>
叔孙通脸色微变,有些叹气地说道:“陛下他胡闹!尚在帝位,竟命某写辞赋歌颂其功德,还要颁发全国。”</p>
想来陈平本就是权谋术士,听到叔孙通这样说倒觉得没什么,随即笑道:“吾以为何事,此等小事,何足多言,陛下所说,阁下照办不就是了,也耽搁不了多少事情。”</p>
“哎,汝何知礼仪!竖子也!”叔孙通不好当着胡亥的面发火,反倒是对着陈平喊了两句,甩袖离去!</p>
“这老头!某又怎么他了,当真是莫名其妙!”陈平眉头微皱道,有些不悦地向着殿内走去。</p>
而胡亥命叔孙通退下后,心中舒缓了许多,还未端起剩下的香茶,陈平已经进到殿内,不待胡亥言语,陈平直接躬身拜道:“微臣拜见陛下!多日不见,甚是怀念!”</p>
“起身做吧,虽然两城拿下了,但事情似乎不简单呐。”胡亥瞬间老气横秋地说道。</p>
陈平稍微整了整衣衫,见胡亥并无玩笑之意,亦是严肃道:“启禀陛下,可是担忧那项梁之死,不好交代楚国,恐惹出乱子?”</p>
“不错,汝有计乎?”</p>
“臣以为秦之国力,列国最强,楚相虽死,犹不敢轻易发兵,殊不知,楚国虽勇,然秦非庸人,两者相战,必有伤残,秦有函谷关为狭隘,输了便可退关拒守,休养生息,然楚不同,其所在地,皆是略他国以成其家,稍有折损,必会被他国所吞并,齐燕北方,皆欲南迁,楚敢出兵乎?”陈平缓缓地说道。</p>
胡亥稍微颔首,“事情大抵如此,然朕心中甚是不安,楚营内聪慧者极多,怕有万一,吾等难以应付,爱卿既然从大梁回来,近日便在府内思量一番,楚当若何行事。”</p>
“微臣明白,只是三将如何处理,还请陛下定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