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及善于揣测人心，见状不由笑道：“你但说无妨，我曾经就是个小乞丐，被仙师传授神术后，对外界一无所知，迫切知道咱们神佑村如今在外人眼中是个什么样子。按理说神山有灵，此地应该兴盛才对，何以成为被帝国几乎放弃的地方呢？”</p>

有了沈白的“保证”，王老大才敢说：“实不相瞒，咱们这神山有没有神仙，从来就没人见到过。据说当年山未封时，也曾有修行人来到神山查探，可山上就有那座庙，还是村民们搭建的粗砺建筑，根本就没有什么神仙的影子，后来神山被封，无人能入山，但也就周围村镇的人过来看看热闹，再没有修行人来过，也许这里早就被修行人划为最没价值的地方了。当年我当兵回来，每天看着山上那座庙就想，为啥叫神山呢？也许只是祖先们心里的念想，希望神仙能保佑村民们世代繁衍下去。”</p>

沈白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王老大话里的不和谐，直到王老大第二次重复说“那座庙”时，他才猛然意识到不对劲。</p>

“你说山上哪座庙？”</p>

王老大一愣，答道：“还有哪座庙？就山顶那座庙呗！”</p>

“山顶？”沈白转头遥望神山，即便站在此处，仍是飘飘渺渺，看不到山顶在何处，可见此山之高。连他看都看不到的地方，普通人能爬的上去？真特庅见鬼了。</p>

“嗯，山顶。算是山顶吧，庙前有座水潭，庙旁有两颗槐树，两人合抱也抱不住。庙后不到十丈就是山顶了，听说您就住在神庙中，不是吗？”</p>

沈白不住点头，心里却在想：“特米的，果然老子登的山，不是村们们知道的神山。”</p>

有了这个认知，沈白再回头想想。神山在神佑村东面，如果这样一座高不可见顶的山挡在村东，那么不到晌午是别想见到太阳，可在神佑村每天太阳都照常升起，基本没什么影响。他也算是博学多才的人，怎么就忘记了这事儿呢？</p>

当局者迷，古人诚不欺我！</p>

神山啊神山，有没有神仙还无从得知，但这座山绝对不凡，不凡到普通人看都看不到的程度，沈白决定，待兽潮事了，必要将神山探查个究竟。</p>

“也就是说，在外界看来，神山不过是普通的小山包，根本就没有什么神仙。神佑村不过是边陲小镇自顾自的玩笑，所以外界的人根本就没注意到这里，对嘛？”</p>

“算是吧！”王老大嘿嘿笑道：“不过那些人很明显走眼了，小神仙如今学了神仙法术，还能调用神仙法器，行此改天换地之力，这说明我们神佑村老祖宗当年没有祭拜错。”</p>

沈白笑笑，不置可否。</p>

“那你可知这兽潮起源于何处？既然帝国那么多修行高手，就没有人向极北之地探查吗？”</p>

小神仙问的问题都非常深奥，很多都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够知道的事儿，尤其是处在帝国极西被遗忘之地的老百姓，就更不可能知道了。王老大绞尽脑汁思考当年曾听过的奇闻异事，犹豫道：“据说在极北冰寒之地，有什么妖兽建立的国度，是我们大秦的天敌。但妖兽经年在冰雪覆盖处生存，不适应我们大秦的气候，所以每到大雪来临时，妖兽就会进攻大秦。妖兽也要攻城掠地，诸如我们这种小村镇不过是顺路为之，大多由几只妖兽驱赶普通野兽来掠夺一番就行了。而进攻大的城池的还有纯粹妖兽组成的大军，这就是为什么州府不能抽掉力量来守护这里的原因。城池一旦被破，把我们周边村镇都加上也弥补不了。”</p>

处于社会的最底层，王老大也唯有自嘲一笑：“不过我不太相信这个故事，州府大军曾于春季出发，向北方行进三千余里，斩杀妖兽、野兽不计其数，秋季方还。那里在夏季时仍有冰雪覆盖，冬季的温度只会更低，怎么可能建立什么妖国！”</p>

沈白点头称是，但他明白，往往越不靠谱的传说，就越接近事情真相。否则传说何来？全凭猜测杜撰吗？</p>

沈白还想再问些，城墙上传来欢呼声，还有零星的枪声，原来枪支已经发放完毕，在刘柱子等人的指导下，众军士开始试枪，而对面的野兽，早已四散逃离了。</p>

“先这样吧，你上去也领一杆枪，好好和你徒弟云雷学习一下如何持枪、开枪，若兽潮大军来临，说不准你也能上阵帮忙。”</p>

王老大感恩戴的，兴匆匆领枪去了。沈白则回到房间，切换监控视角，在寻找那只逃走的妖兽。之前在火箭弹的爆炸下，没有人看清楚妖兽如何逃跑，可沈白却是通过观察灵气，看到了那一过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