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现实中——黎明？</p>
【My life is brilliant】</p>
【My love is pure】</p>
【I saw an angel】</p>
【Of that I'm sure】</p>
【She smiled at me on the subway】</p>
……</p>
穿着夹克的驻场歌手在舞台上甩动长发。</p>
玻璃杯中糯红的酒液荡漾光泽。</p>
苏北洵坐在高脚凳上，用铁制吸管慢慢搅动冰球，听它与杯壁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动。</p>
将辛辣的酒水抿入喉咙，苏北洵慢慢揉着太阳穴，表情看起来有些苦恼。</p>
“这两天，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不自觉想起一些小时候发生的事。尤其是当年在福利院时的那些经历。”</p>
他支着下巴，侧过头，对跟在身边的小孩露出微笑：“还真奇怪呢，对吧？”</p>
“咦？看不出来嘛哥哥，你还是个恋旧的人呢。”</p>
小孩子装模作样地端起一杯蓝绿色酒水慢悠悠晃着，很不礼貌地坐在吧台上，凭借别人看不见自己肆无忌惮。</p>
“是啊，真看不出来。”</p>
苏北洵眯起眼，把目光从小孩子脸上收回来，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重新对酒保招呼道：“再给我杯Bloody Mary，谢谢。”</p>
酒保微笑点头，向杯中放入两块冰后，依次加入伏特加和番茄汁，然后再撒上辣酱油、精细盐、黑胡椒，放入一片柠檬片，最后用芹菜秆搅匀。</p>
“客人，您的酒。”</p>
酒保稳稳的将杯子推过。</p>
旁边坐着的一个中年人好奇地看苏北洵一眼：“要了第二杯……没想到你真喝的惯这种味道？”</p>
“还可以。”</p>
苏北洵冲他举杯：“酸甜苦辣，我很喜欢这种颜色下的味道。”</p>
中年人同样举杯相碰。</p>
他杯子里的是Screwdriver，一种以鲜橙与伏特加混杂的鸡尾酒。</p>
“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也会更钟爱这种更温和的酒也说不定。”</p>
男人轻抿着杯中的酒。水</p>
“工作压力很大吗？”</p>
“谁说不是。”</p>
中年人叹口气。</p>
或许是微醺的酒气，又或许是歌曲平和的尾音，他一时没忍住，像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诉起苦来。</p>
“布里克瑟姆这几天发生的大事你知道吗？”</p>
“有所听闻。”苏北洵点头，“据说死了几个人，不过好在藏在下水道的犯人被警方抓捕了。”</p>
“听政府放屁！”</p>
男人突然大啐一口。</p>
“死了几个人？呵！我敢保证这几天的伤亡至少在十位数以上！还有那什么抓捕……那人被抓到时就是死的！谁知道是不是警方推出的替罪羊？！”</p>
苏北洵有些诧异：“你知道的这么清楚？”</p>
“因为我就在布里克瑟姆报社工作。”</p>
男人愤愤不平：“我的头条，我的爆点，我的奖金……该死的政府竟然禁止我们刊登消息！主编也是个没骨气的软蛋！”</p>
他说着将大半杯酒一口闷掉，被呛得连连咳嗽。</p>
“冷静点，先生。”</p>
苏北洵将吧台上的纸巾递给他，拍拍他的后背：“我想，你现在应该更需要一场舒适的睡眠。”</p>
“你懂什么！”</p>
男人擦擦嘴，转过头，却突然觉得在朦胧的光下，那双璀璨的眸子美得极不真实。</p>
他脱口而出的抱怨被堵回喉咙，怔怔片刻，摇摇晃晃起身，将酒钱与小费压在玻璃杯里。</p>
“没错……我是说，你或许是对的。”</p>
他将翻转的衣领整理好，脚步蹒跚的离开。</p>
玻璃门翻转的声音被淹在下一首音乐里。</p>
小孩坐在吧台上倒是能注视男人慢慢远去。</p>
“哥哥，你催眠了他吗？就像那个胖警察一样？”</p>
苏北洵没有回答。</p>
他半眯着眼，一副困倦的模样，手指伴随节奏在柜台上点点敲敲。</p>
小孩叹口气：“好吧，那我换个话题……在这场故事里，你到底想看到什么？一场饱含决意与勇气的滑稽自杀？”</p>
苏北洵依旧沉默。</p>
灯光慢慢呼吸，光晕不停在眼前变化。</p>
他突然觉得有些晃神。</p>
猩红的酒液一圈圈波荡，将上面模糊的容貌打得支离破碎，就像记忆里戛然而止的故事。</p>
咚！</p>
纤细的手指突然顿在桌面上。</p>
苏北洵睁开眼，嘴角绷紧如刀。</p>
他又开始想那件事了。</p>
##</p>
星星消失了。</p>
黑夜像死了一样。</p>
临海边一个木屋亮起灯。</p>
能看到银白的灰尘在潮湿的空气中盘旋飞舞。</p>
楚子航穿着约翰搞来的防火服，将撬开的木门掩上，环视片刻，决定将这里当做自己行动的地址。</p>
——他没有再次选择地下，毕竟出于视野追踪的要求来说，昏暗且地形复杂的下水道本就不该是选项之一。</p>
这个地方是平日游客下海时，救生员所呆的地方。配备设施很简单，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家具，只有一张木桌，与几把椅子。</p>
楚子航拉开最靠近里侧墙壁的那张木凳，面无表情地坐下，拿出子弹一颗颗填进弹夹。</p>
——死亡后会附身在所见到的最后一人身上。</p>
这是他根据自身情况做出的最草率的推测。</p>
但他非常明白，这个条件绝不准确！庞大且效果卓越的炼金仪式必伴随苛刻的条件！</p>
如果条件仅仅只是看到，那对于它所产能生的效果来说实在是太宽松，也太过无解。</p>
所以，一定还有其他的约束条件！</p>
楚子航将弹夹推入手枪。</p>
那么……是时间吗？</p>
是死亡前一段时间内看到的最后一人？</p>
还是必须要有近距离接触？</p>
楚子航深吸口气，压下心头复杂的情绪，蓝色的瞳孔冷漠又坚决。</p>
他拿出一面漆黑的防火面具带上脑袋。</p>
然后拿出电话。</p>
缓慢地按动起屏幕上的数字标识。</p>
滴～</p>
滴～</p>
滴～</p>
号码输入的声音环绕四周。</p>
就像是谁跳动的心脏。</p>
……</p>
咔！！</p>
突然！</p>
灯光下一扇阴影剧烈晃动！</p>
木头底盘快速滑动与地板发出刺耳地摩擦！</p>
楚子航抬头望去。</p>
在轰然间打开的大门口——</p>
一袭黑袍翻出黑夜！</p>
楚子航凝视兜帽下难辨真容的面孔，平静地与对方同时抬起枪。</p>
他并不紧迫，甚至还有心思胡思乱想。</p>
——果然。</p>
自己的身体是不可能像【凯撒】一样，隔着不透明的墙壁，用狙击枪完美命中。</p>
嗯……某种程度上来讲，这算是狮心会的失败吗？</p>
……</p>
砰！</p>
第一声枪响。</p>
金属碎片在空中飞溅。</p>
仅剩半部的手机弹飞在地。</p>
砰！</p>
这是无人听见的第二声！</p>
枪声被枪声掩盖。</p>
二者相接，像是余音连绵的钟响。</p>
殷红的血液瞬间铺开！</p>
黑袍人膝盖中弹，身体不由自主倾斜靠住门廊。</p>
但楚子航来不及高兴。</p>
下一瞬！</p>
金黄的光压过白炽灯！</p>
清凉的温度逐渐升腾！</p>
楚子航清楚，这就是凯撒口中受伤后的“限制解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