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记忆中——更深处</p>

【跳舞的时间】</p>

略过这个标题，凯撒看向下一段，明显是后来才补上的笔记。</p>

【你有怀疑过吗？】</p>

【我们这些寄存在时间上的渺小生物，能否察觉到，那些伟大存在暗中的舞蹈？】</p>

【……】</p>

【那是一个我50年未见的朋友。】</p>

【他衣衫整齐，面容精致，根根黑发柔顺强劲，丝毫看不出和我一样是70岁的人。】</p>

【我好奇的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能永葆青春？】</p>

【但他只是用迷茫的眼睛看着我，完全不想解答我的问题。】</p>

【所以……我把他抓走了。】</p>

【我想，你们可以理解我的对吧？这个世上没有谁会对永生不闻不问。】</p>

【我折磨他，敲掉他的牙齿，拔掉他的指甲，看他在鲜血染红的地下室哀嚎。】</p>

【终于。】</p>

【他承受不住，告诉了我他这些年住在哪里。】</p>

【这个不识时务的垃圾浪费了我两個月的时间！但我还是仁慈的，给了他最痛快的死亡。】</p>

【现在，我正在家里收拾东西。】</p>

【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前往那家伙口中平平无奇的城市。】</p>

【想要一探他长生不老的谜团！】</p>

【……】</p>

中间有半张的空白。</p>

直到翻开下一页，才看到一句潦草的墨色字迹。</p>

【我见证了时间的舞蹈！癫狂，又伟大！】</p>

又是些不明所以的文字，好像藏了很多秘密，又好像只是疯狂的呓语。</p>

凯撒叹口气。</p>

“小魔鬼小魔鬼，你在吗？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哇？”</p>

路明非看着这些文字在心里大吼大叫。</p>

但毫无意外的没有回音。</p>

——路明泽已经失联很久了，上次讲解完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不知道怎么搞的。</p>

还说什么会帮我……</p>

默默抱怨几句，他转头问自己的真大腿：“老大，怎么办？”</p>

但说完路明非就是一愣。</p>

这句话近两天的出现频率好像高的离谱啊……他突然深感自己就是纯纯的累赘，一点忙也没有帮。</p>

凯撒合上书。</p>

但他这次没有放回原位，而是夹在胳膊下面准备带走。</p>

现在这种局面，每一种变量他都必须尝试才行！</p>

“今天晚上我去女人的房间里，你守在楼梯口，等待那个偷看的人。”</p>

凯撒做出决定。</p>

路明非虽然害怕，但也知道没有退路，鼓足勇气答应下来。</p>

##</p>

没有谁看到。</p>

就在凯撒与楚子航诵读那些文字的时候。</p>

在记忆更深处。</p>

那片被风雪灌满的黑色海洋里。</p>

一双泡在冰与水间，被锁链束缚的猩红眼眸……</p>

缓缓张开！</p>

“啊……很快了……”</p>

##</p>

很快。</p>

时间到了。</p>

这一次凯撒出去很早，在八点半前就一直等在走廊。</p>

那到头顶昏黄的灯熄灭之后，他立马大跨步冲向楼梯，不再在乎隐蔽的问题。</p>

果不其然。</p>

女人房门四周依旧有光透出。</p>

回头给路明非打个眼色，凯撒毫不犹豫……</p>

下楼推门！</p>

啪！</p>

虚掩的房门糊在墙上。</p>

“谁？！”</p>

坐在床上的女人被惊醒，当即怒吼一声，但当她看到是凯撒之后，声音又缓和下来。</p>

“这位先生，你有什么事吗？”</p>

凯撒没急着回答，先迅速打两起房间内的环境。</p>

女人的屋顶是整栋建筑唯一一个白炽灯，很明亮，至少比走廊与餐桌上的黄灯明亮。</p>

她此时手中握着翻开的《雾都孤儿》，刚才应该是坐在床上翻看。</p>

“先生？”</p>

女人又叫了一句。</p>

凯撒回过神：“抱歉，我是因为肚子不舒服想去上厕所，看到夫人屋里灯光亮着，来看看怎么回事？”</p>

“这样啊。我只是在这里翻看些闲书罢了。”</p>

女人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解释。</p>

但她解释完之后，看着依旧伫在门口的凯撒，竟然也没有提出让他离开的要求。</p>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p>

忽然！</p>

凯撒想起那本书中夹杂的纸条，试探开口：“今日天寒地冻。”</p>

女人灰白的脑袋微微扬起，即便没有五官，依旧能感受到惊喜的意味。</p>

“是啊是啊。”</p>

女人焦急说：“今天的确很冷。”</p>

可说完这句，女人就闭口不言，直直“盯”住凯撒的脸。</p>

凯撒沉默。</p>

时间一秒秒过去。</p>

女人捏住书籍的手白中透青，带着疑惑的又问一句：“先生……您，不冷吗？”</p>

“冷！”</p>

凯撒回应。</p>

“没错没错！今日，天寒地冻！”</p>

女人加深语气，挥舞手臂，从肢体中能看到急迫。</p>

但当凯撒再一次沉默之后……</p>

猛地！</p>

她本就粗硕的胳膊开始膨胀，带着青筋的肌肉撑破服装。</p>

“所以……你不是？！”</p>

轰！</p>

伴随冷风！</p>

不等凯撒回答女人直接动手！</p>

粗壮的拳头将潮湿的灰皮打落！</p>

早有防备的凯撒矮身躲过。</p>

抽出袖口间藏匿的玻璃，用坚刃捅向对方手腕内侧！</p>

嗤！</p>

阻顿的触感就像刺入牛皮。</p>

看着直向下凹陷些许的血红皮肤，凯撒当机立断地撤退出房间。</p>

“站住！”</p>

女人穷追不舍。</p>

在昏暗的建筑内追逃显然不是明智的主意，尤其在追击者还是个非人类的情况下。</p>

凯撒大跨步冲向二楼。</p>

他能听到身后的楼梯在女人脚下艰难呻吟。</p>

冲过转角。</p>

出乎意料的，他没有在这看到笨蛋等待的路明非！</p>

心中顿时一紧。</p>

但现在来不及让凯撒去思考犹豫！</p>

地板的震颤离他越来越近。</p>

凯撒毫不怀疑它马上就会塌倒下去。</p>

粗壮的大手从黑暗中掠过。</p>

凯撒在女人伸手之前，迅速窜进自己的房间。</p>

砰！</p>

石灰从房顶落下。</p>

凯撒转身。</p>

女人越来越大的身体果然被卡在门框里面。</p>

她伸出一只手向里抓去，但肩膀却动弹不得。</p>

凯撒弯腰，冲地上捡起一根木棍。</p>

狠狠轮下！</p>

四指宽的木棍当场断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