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脸色一变，冲到船侧看去。</p>
只见黑色的怪鱼咬在船底的金属板上，密密麻麻像极了恶心的藤壶！旁边还有大片黑影想向这边涌来！</p>
“渔网！快把渔网给我！”他向四周嘶吼。</p>
旁边手足无措的渔民立马有了主心骨，哆嗦着将船尾的网递来。</p>
凯撒一把拽过，手脚迅速的在四角绑上重物，用力将它平撒在船遭。</p>
网兜带着带着下面的怪鱼向下沉去——不管它们的咬合力有多大，但在水中过轻的身体依旧会在物理规则中被束缚拉下。</p>
旁边的渔民见状也立马有样学样。</p>
渔船趁着怪鱼们挣脱的间隙开足马力拉开距离。</p>
凯撒又指挥其他人拿起工具，将咬在船上的怪鱼全捅下去。</p>
金属扭曲与怪物嘶吼交杂，海面翻腾着黑色的水浪。</p>
但黑色的鱼实在太多了，它们力气很大，甚至会将工具也一起咬断。</p>
黑色的边沿一直在向上蔓延。</p>
渔船开始摇晃，左边吃水量加深，一幅即将侧翻的景象。</p>
隐约中传来不知道谁的哭腔。</p>
“不要停！捅它们的身侧！”</p>
凯撒怒目圆睁，看向其他人，目光灼灼。</p>
突然！</p>
仿佛驶过了某一条无形的界限。</p>
这些怪物猛得松开口，一头扎紧深邃的海中。</p>
……</p>
等将一切黑鱼甩开，脚下的渔船已经坑坑洼洼，被啃咬地不成样子。</p>
但万幸，船体没有遭受不可挽回的损坏。</p>
凯撒擦掉溅在脸上的血液，大步走上船头眺望。</p>
周围再一次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经历都是幻觉。</p>
在所有人劫后余生的欢呼声里，港口屹立的高挑雕像映入眼帘……</p>
##</p>
亚当家中的浴室。</p>
楚子航裸露上半身，背对镜子扭头观察伤口的位置。</p>
它开在后背下方偏右，斜长15厘米左右，裂口有一指宽，可旁边还有大片的红肿。</p>
楚子航面无表情地打开医疗箱，用棉签去掉肉里粘到的纤维与灰土，碰不到的地方就用酒精沿着脊梁倒下。</p>
冰凉的酒精刺激出血水与乳白的组织液，混在一起滴落地板，显得格外浑浊。</p>
楚子航缓了一会儿，正准备将衣物放到水池里搓洗，可突然听到一道暴躁地开门声。</p>
这具身体母亲的声音穿过客厅，在浴室里一圈圈回荡。</p>
“亚当！你在家里对吧？！别躲了！邻居家有人看到你了！”</p>
楚子航僵硬一下，非常罕见的有些不知所措。</p>
他甚至下意识地想要藏起来，但怒气冲冲的脚步已飞快向这里接近。</p>
“该死！你竟然敢逃课！要不是老师打电话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大胆！”</p>
女人看着磨砂玻璃后的人影，大力推开浴室门。</p>
但她话到口中的责备在看到儿子的瞬间被堵回喉咙。</p>
“……哦，天呐！亚当！发生了什么？谁欺负伱了？”</p>
女人看着楚子航“血淋淋”的身体愣住了，回过神后立马焦急地跑向他。</p>
“不，没什么。”楚子航刚想后退，肩膀就被一双大手死死按住。</p>
女人将他换个方向，看着儿子背后的伤口险些一口气没缓过来，愤怒的眼前发黑。</p>
“谁干的！！这到底是谁干的！！”</p>
楚子航沉默。</p>
女人见他这个样子心疼坏了，以为儿子是在上学路上被小混混殴打威胁。</p>
“走！去医院！现在就去！”</p>
她蹲下身托住楚子航的屁股将他抱起来，慌张地撞开浴室门。</p>
“等等！不用了！”</p>
楚子航不自在地挣扎，“简单处理一下就好了……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伤。”</p>
“开什么玩笑！”女人大吼着，声音突然哽咽，“这还不严重？！从小到大我可从来没让你受过这么重的伤！”</p>
楚子航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p>
女人让他趴在后车座上，踩紧油门以最快的速度驶向医院。</p>
“没关系的，不要紧的，妈妈在这，不会有事……”</p>
她絮絮叨叨，每过一段时间都要看一眼后视镜。楚子航面色如常，但她的脸却苍白得可怕。</p>
20分钟后，女人踩下急刹车，甚至来不及熄火就推开车门。</p>
她重新将儿子抱起来，大跨步飞快地跑向急诊室。</p>
“……我能自己走。”</p>
楚子航感觉这样怪怪的。</p>
女人却拍拍他的屁股：“乖，听话！现在不是你逞强的时候。”</p>
……</p>
走廊上人来人往。</p>
不管什么时候医院的人总是那么多。</p>
但他们看到女人怀里楚子航的伤口时，都会侧站着让开道路。</p>
只有一对夫妇背对他们，失魂落魄地走在中央。</p>
女人皱起眉，从两人身边路过时突然冷哼一声。</p>
楚子航抬头看去。</p>
——是一个中年金发女人与一个身材健壮，皮肤微黑的大胡子男人。</p>
他们双目无神，眼睛空洞的，不知在想什么。</p>
楚子航皱起眉，含糊问：“刚才怎么了？”</p>
女人以为儿子没有看清，抱着转移注意力以减轻他疼痛的目的，冷声说：“是琼恩家的人。”</p>
楚子航恍然。</p>
根据今早那个老人所说，亚当的父亲威廉就是在和伊恩琼斯出海时遭遇意外死亡的。</p>
楚子航瞬间上心，问：“他们为什么在这里？”</p>
“害死你父亲的那个小混蛋死了，听说是跳楼，尸体现在好像就放在这所医院。”</p>
女人的声音有些快意。</p>
她说着突然皱起眉，满是嫌弃地说：“真是晦气！”</p>
楚子航没有接话。</p>
他眯起眼睛，决定找机会去探一探琼恩夫妇，还有伊恩的尸体。</p>
因为他怀疑钓起黑鱼的伊恩，就是藏在布里克瑟姆的幕后黑手的附身对象。</p>
即便对方已经死了，可目前的身份极有可能是伊恩身边人中的某个！</p>
——这是离他最近，也最容易被抓到的线索！</p>
##</p>
中午了。</p>
催眠似的教学总算告一段落。</p>
路明非擦掉眼角的泪水，伸个懒腰从睡梦中醒来。</p>
太阳暖洋洋的洒在身上，让清晨惶恐的路明非觉得生活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p>
他取出书包里的午餐便当，掀开盖子，看着里面被捏成“睡觉小熊”样式的米饭，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脸颊。</p>
肉与蔬菜均等的摆放在两侧，咖喱像被子一样浇在米饭中间。</p>
便当里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满满的爱。</p>
路明非突然有些难过，为自己，也为被他占据身体的男孩。</p>
他用勺子挖掉小熊的胳膊，囫囵的塞进嘴里。鸡肉咖喱的味道很不错，但他却觉得有点食不知味。</p>
可没有留给他太多感怀的时间，就在他出神的时候，邻桌突然用叉子抄走了他便当盒里最大的那块牛肉。</p>
路明非痛苦地目呲欲裂。</p>
他正要让对方尝尝厉害，就看到邻桌冲窗外努努嘴：“回神了！安娜又来找你吃饭，我叫你好几声都没反应。”</p>
“安娜？”路明非疑惑。</p>
他扭头看去。</p>
一个女正孩在窗户外踮着脚冲他挥手。</p>
见路明非终于看过来，她眯起眼笑得很开心。</p>
灿烂的光晕让女孩头上的金发温暖的就像融化一样。</p>
路明非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p>
这是……青梅竹马？！</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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