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常世之村——真相与冬天！</p>
“哦，你说那个啊。”</p>
苏北洵耸耸肩。</p>
“那是因为你过来时一直坐在马车上，没有长时间注视雕塑，所以在幻觉中短暂地窥见了真实。”</p>
“而那个老头……”</p>
“只是我为了打消你的怀疑，特地派出去让你杀的替死鬼罢了。”</p>
他双手插在马褂的袋子里，天真无邪。</p>
“笛参松原是我居住那宅子的前任主人。他并不是像故事里那样早早失踪，而是在我抢了他房子后，顺手将他变成了鬼。”</p>
“而且因为执念不深，他根本没有任何血鬼术。”</p>
“你所认为的那什么异空间，只是我在幻觉里制造的错觉，以此来掩盖你所见的真实而已。”</p>
“你之所以觉得黑夜短暂，是因为我把第一个夜晚的最前面一段截下来，有‘白天’恢复成真实的黑夜，好不让你起疑罢了。”</p>
原来如此。</p>
可炼狱瞋寿郎还有些疑惑。</p>
“为什么要派他来送死？如果伱能操纵我的五感，不需要派人来就能让我与空气斗智斗勇不是吗？”</p>
“不，你误会了。”</p>
苏北洵直言：“我对你只能【模糊】，无法【操控】。”</p>
见对方并不理解，他想了想，解释道：“【模糊】与【操控】的区别，大概在于一个能凭空产生，另一個必须有所依照。”</p>
“比如你站着一动不动，如果是【操控】，我能让你觉得在经历一场盛大的冒险，奔跑，跳跃，打斗，娱乐……”</p>
“可要只是【模糊】，我最多只能改变你看到的景物。如果想让你开始冒险，你在现实里必须要进行相应的动作。”</p>
“换而言之——”</p>
“我可以改变你认知中打斗的经过，增加一个不存在的异空间。”</p>
“但你每一次与对方碰撞，现实里必须同样有类似的经历才行。”</p>
苏北洵说着将手从口袋里拿出，摊开手掌，用拇指指甲划破食指指肚。</p>
一滴艳红的鲜血滴落下来，在地板上留下椭圆形的毛刺状痕迹。</p>
“想要操控五感就，必须让他人在不知情，且警惕心不高的情况下，吞服掉我的血液。”</p>
苏北洵有些无奈。</p>
——这个条件唯心得可以。</p>
同样一滴血，似乎只有对方不知道效果，不会发自内心全力反抗时，才能发挥作用。</p>
不那么合理。但在这个拥有灵魂的世界，苏北洵只能尝试接受。</p>
“但我没想到，你的警惕心会那么强。进村之后就不肯碰村子里的任何食物，只吃自己带来的东西。”</p>
“哪怕我通过幻想制造的【血鬼术】解释了你看到黑夜的原因，但也没能让你稍感放心……呵，可能是我编造的故事的确可笑了点吧。”</p>
苏北洵歪歪脑袋，显得不好意思。</p>
“后来，即便我‘医治’好炼狱瑠火，让你对我有所感激，而你也开始在村里采购食材……但那不曾消退的谨慎感，依旧让我混杂在其中的血液失去了作用。”</p>
炼狱瞋寿郎张张嘴。</p>
他残破的肺部艰难扩张：“那……你的目的……就是让我把那药方带回去吗……”</p>
“没错。”</p>
苏北洵凝视他愈发黯淡的瞳孔：“本想【操纵】你五感轻松搞定的。但谁知道你油盐不进，我也只能换种方式，让你发现异常，将我解决掉后带着药方回去。”</p>
“那瑠火……”</p>
“哦，她的事情我并没有撒谎。通过药剂的确能治愈大部分疾病。但她情况特殊，除非加大剂量将她变成鬼，否则根本没用。”</p>
炼狱瞋寿郎的瞳孔已经无法聚集焦点，从喉咙里挤出最后一点声音。</p>
“……你如此大费周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p>
“等我将你变成鬼了，自然就会知道。”</p>
苏北洵笑着弹出尖锐的指甲。</p>
但是</p>
当他把指甲刺入炼狱瞋寿郎的血肉后，苏北洵突然愣住了！</p>
还剩有一口气的炼狱瞋寿郎竟强行运转呼吸，将自己最后生机断的一干二净！</p>
他最后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似乎在嘲笑对方的痴心妄想……</p>
看着那头变得肮脏又狼狈的艳丽发丝，苏北洵沉默片刻，轻声说道：“真有你的。”</p>
他转过身，看向趴跪在一旁，肢体再生完毕的男人。</p>
“【笼】，善后工作你来处理，不管是吃是埋都随你意。”</p>
“如果有鬼杀队的人过来调查，想办法让他们吃掉血液，编造好前因后果。”</p>
“是！”男人将头抵在地面。</p>
一片飞雪落在他额前的石板，化成渺小的水渍。</p>
随着一阵清风，视野角落中那双纤细的脚腕慢慢云烟般消散。</p>
又跪了好久，男人才小心翼翼地抬头——这里已经只剩下他与那个剑士的尸体。</p>
千百万片的鹅毛飘飘洒洒，很快盖住了地上大片血迹。但仍有星星点点裸露而出，像极了大雪中零散飘摇的红梅。</p>
明明已经变成鬼物的男人似乎还没有走出记忆里那场酷寒，下意识拢住了衣领。</p>
他知道。</p>
冬天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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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呜呜冷风，雪花飘在天上，又见证了另一处风景。</p>
“请你住手！我不会让妳豆子吃人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把她变回人类！”</p>
“所以……所以……”</p>
银装素裹的森林里，额头有块伤疤的男孩猛地跪下，伏在地面向身前那扎了低马尾辫的冷酷男人乞求。</p>
富冈义勇扎向女孩脖子上的刀猛地一顿。看着面前的灶门炭之郎，他突然愤怒地咬紧牙齿。</p>
“不要让别人掌握你的生杀大权！！”</p>
富冈义勇怒吼着。</p>
他想起了姐姐被杀时，躲在柜子里瑟瑟发抖的自己……</p>
也想起锖兔奋战时，因昏迷而活过整场鬼杀队测试的自己……</p>
“不要悲惨的跪求别人！这样有用的话，你的家人就不会被杀了！”</p>
富冈义勇憎恨地挥手，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p>
炭治郎攥住积雪，握起身旁砍柴用的斧头，大吼着冲了上去。</p>
……</p>
随后，在见证了灶门炭治郎保护妹妹的决心，以及灶门祢豆子克服饥饿不对哥哥下手的壮举后。</p>
富冈义勇决定给这对与众不同的兄妹一个机会。</p>
“去狭雾山拜访一个叫鳞泷左近次的老人吧，就说是富冈义勇让你们去的。”</p>
说罢，他最后看了眼两人，便在原地闪烁着，消失无踪。</p>
而灶门炭治郎紧紧抱着自己仅剩的家人，想到死去的妈妈，还有失踪的弟弟妹妹……</p>
擦干眼泪，带着祢豆子满怀希望地出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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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茫茫的天地里，无论是太阳还是月亮全都被飞雪遮掩。现在是什么时辰，仅凭天气根本辨认不出。</p>
男孩握着手中的木刀，一丝不苟地全力挥下。</p>
玉尘劲风吹开，打着转儿不知飞到何处。</p>
“赤，休息一下吧。”带着天狗面具的老人看着连续挥刀超过三个时辰的爱徒，轻声说道。</p>
男孩将刀收好，转过身，恭敬地对老人说道：“师傅，雪变大了，您赶紧回屋休息吧。我再加练一组就回去，您不必担心。”</p>
鳞泷左近次长叹口气：“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急功近利的话，对掌握呼吸法反而不利。”</p>
赤沉默了下，不甘心地捏起拳。</p>
“可是，我的天赋本来就远不及锖兔与富冈师兄……如果再不努力的话……”</p>
提到已经死掉的锖兔，鳞泷左近次眼神黯淡了一分。但就是因此，他才不能眼睁睁看着另一个弟子走入极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