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客气的掬手,依旧和颜悦色道:“晚辈游历山水,喜好登高揽胜,此番冒昧登上这百丈崖,还请玄武湖水神赎罪。”
锦鲤鱼精面色怪异,酝酿好的不客气言语稍稍放缓了些:“你费尽周折只为了登高揽胜?当年的那些道士修士,可不像你这般目的单纯。”
书生点点头,还是那般语气说道:“潋滟湖光景,已经看了;仙家之物,既然带不走,看一眼也便足矣,读书人和修行者一样,都忌讳一个“贪”字。”
“哦?想不到你还有些眼光!”鲤鱼精闻言当即有些惊讶,古往今来那般多的山上人,能够一眼认出身下这座百丈崖,就是传说中的仙家宝器之人,在他的记忆里可为数不多。
“既然已经看过了,就速速离去,别再打扰我的清静。”
鲤鱼精是孤僻惯的性子,喜清静不喜热闹,这百丈崖水域内多一个山上人待着,他都嫌挤。这位玄武湖水神深谙怀璧其罪的道理,一直以来都担心有觊觎这座仙山之人,从他还是条锦鲤误入这片水域开始,便身受这座仙山水域之下的剑气磨砺,在一遍遍剔鳞刮骨中的生死折磨中,暗暗享受着那孤崖水下石峰的灵气滋养,最终被折磨成了妖不妖仙不仙的水神模样。
玄武湖原本只是一片荒山野湖,不知哪天坠下的这座百丈石崖峰倒插进湖中,一日之内湖中死水一片,这为水神,便是应运而生活到最后的湖泊掌管者。不是他的实力有多强,是玄武湖水域内的竞争者,只有他一个,因此才受此机缘当上了一方水神,也算因祸得福了。
书生眼看鲤鱼精放话赶人,也不急着走,而是掏出一枚镇纸,示意道:“无妨,今日虽然是带不走,但做个印记,哪日需要用时,也好随叫随到。”
锦鲤鱼精看见那枚不凡镇纸,眼神瞬间变了味,崖下水面也变得惊涛骇浪,大浪拍崖起来。
“住手!没想你也是居心叵测之辈!休想妄图将这座百丈石崖峰据为己有!把你那封神印收起来!”
说着鲤鱼精便要抢夺书生手中的石镇纸,可奈何对方修为深藏不露,一个闪身便轻松躲开了鲤鱼精的飞扑。自幼成长在湖中的玄武湖水神从来没有竞争对手,因此对于自身实力也少有了解,此刻一番试探,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弱。
眼看书生闲庭信步的躲开他的飞扑,是他这个玄武湖水神若无物,鲤鱼精哭着给脸依旧不肯放弃挣扎。若是书生在这座山崖顶上印下那枚封神印,那从今以后这座山崖相当于便有了主人,他这个玄武湖水神,随时都可能看着怀中的仙山离他而去。
手中高举那枚封神印镇纸,光华流转,年轻书生刚要一掌拍下,不料山崖一阵晃动,百丈高的孤崖如同遭遇地震一般摇晃不止,周围山水确实一番平静。这般异象,害得书生一个踉跄没有站住,山顶二人齐齐四下张望,唯恐再有异变发生。
浓雾之中一道小山般大小的脑袋探了出来,一颗巨大的马面牛头,皮肤青金,面容狰狞,宛若千丈恶鬼,那道巨大的身影虚实不动,看起来随时都会消散在空气中。
可牛头喷出来的灼热气息,实质且高温,几乎一息就要将鲤鱼水神给烤干。年轻书生在看见牛头马面的第一眼,便已经跌倒在地,不是因为其模样骇人。而是那道山巅一般的身影所散发出的气息,让他这个已经攀爬到半山腰之人更真切的感觉到了绝望。
巨大恶鬼牛头没有多余废话,开口粗气喷在玄武湖水神脸上,声如滚雷阵阵:“玄武湖小妖精,你爷爷借你百丈石崖峰一用!”
一道热气喷出,将二人吹飞至远处湖水中,探出水面的二人眼睁睁看着浓雾中隐隐有万丈高山般大小的身影弯腰,将那孤崖石壁硬生生从水中拔出,湖水惊涛骇浪翻滚,百丈崖带起的巨浪一个浪头打在二人脸上,在抬头时那道身影已经消失,百丈高的孤崖石壁隐没在远处天边的云海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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