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家仆这么没有眼力见的吗?莫不是想抢了主子的风头?”贾宜面色不悦道,这个年轻人几次插嘴他都看在眼里,看见息焕对白玥魁动手动脚他便出生训斥道。
“贾阁主误会了。”人群里的白毅无奈的上前一步,作为队伍里年纪最大的师兄大场面还是需要他作表率:“这位便是我们东岭白家的女婿,白玥魁师妹的丈夫。”
白毅的声音不大,但是很清晰的传遍了整个会场,周围的人群先是寂静了几秒,很快议论声便嗡嗡响起。
息焕眯眼小小饶了饶头,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他转过身,规矩的行礼:“白家息焕,见过贾阁主贾公子,久闻万剑阁藏品丰富,今日代表白家前来观剑,也是希望和在座各位同道混个面熟,我东岭百年未曾下山,今日诸位大哥能以礼相待,鄙人不胜感激。”
“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外人能代表白家了?百年前承蒙护国将军白山的荫蔽,东岭在江湖上的地位便非同一般,时至今日?堂堂白家千金,号称东陆第一女子剑仙的白小姐未曾开口,你息焕就当真把自己当主人了?”
人群里一道不悦的声音响起,李时淼冷眼看去,一行紫袍高冠的道人走了出来,为首的黑发男子面色不善得看着息焕,身旁跟着的一位身材高大的老人则是对上了李时淼的目光。
黑发男子依旧不饶人:“息姑爷身上倒是一丝气息都没有啊,不是我们江湖中人吧?不会是个连筑胚期都未到的俗人吧?那白小姐的口味可真是独特了!”
此言一处嗤笑声四起,显然有明眼人很早就看出息焕的修为一般了,如果那白玥魁气息在这群剑修眼里是通天柱来比喻的话,身旁的息焕连柱上的蜉蝣都算不上。
“你的名字。”白玥魁将正欲开口的息焕拽到身后。
“漓山大峡谷少宗主蛟江漓!”黑发男子看着白玥魁眼神炽热,能够吸引到心仪女子的注意力然他血流加快。
白玥魁点了点头:“我夫君说了,各位同道能敬白家一尺,白家便铭记在心。但若是有人敢欺我族人,白家便还他一丈。我东岭向来恩怨分明,也不容得他人随意践踏。今日你侮我夫婿,念你少不更事,我斩你一条手臂,以警示江湖。”
少女轻描淡写但说出这番话,蛟江漓身旁老者直接跨出一步,怒喝道:“放肆,小丫头你敢!今时不同往日,你东岭真当还是百年前的国姓大宗了!”
“白画生!”不需要白玥魁出手,白毅直接叫出这位队伍里负责干“脏活”的寡言男子,后者已先一步掠至蛟江漓身畔,手腕一抖五尺细剑便从袖中弹出,直指惊怒的漓山少宗主。
“欺人太甚!年轻人不讲武德!”老者嘴上怒斥着,心中压力却卸下不少,若真是那白玥魁出手,虽说是晚辈后生,但到底是东岭那群隐世怪物的孩子培养出来的剑魁,即使他是活了百年的老怪物,也担心会是棘手的麻烦。
没想到自负的小丫头根本不想出手,这倒让老者和蛟江漓乐开了花。
“贱人!看江爷爷怎么教训你们这群山民!”蛟江漓后掠开战场,得势般大笑。
“呵,忌惮我白玥魁师出东岭,他白画生就是别家山头的人了?”息焕听见老婆低语,无奈的拍了拍她,引得少女又是炸毛般瞪了他一眼。
会场中老者面对形如飘叶的男人只是打出简单的一记直拳,浑圆的拳风中形意圆满,近距离的白画生甚至能感觉到光线在拳头周围波动。
“画展!”东岭剑客深知这拳不可硬接,展剑身前,宛如泼墨般溅出一缸黑色剑气,裹挟着拳风消散在素白的剑身上。
细长的软剑不住嗡鸣震动着,接下这一招的白画生则是吐出一口淤血。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停。
李时淼担心的看着场中即刻分出高下的二人,不等他开口息焕便安慰起来:“放心吧,画生虽修为不是队伍里最高的,但说到杀人技,东岭的年轻人里没人敢在他面前称第一。”
就像息焕口中说的那样,转身卸力的白画生又递出一剑,这中正平和的一刺却在老者准备一掌硬接时绽开,一时间千万条墨色花丝般的剑气笼罩了漓山老者。
“点菊丝。”白画生一气接一气,再递剑,墨色的“菊花丝”穿过老者刺向身后的蛟江漓,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是斩下少宗主的左手!
“花拳绣腿!”漓山老者怒喝一声,不需要任何技巧以力压技,一身罡气举手画圆间绞碎了白画生精心绘制的一笔。
未能得逞的白画生不得不拉开距离,面色凝重的将目光放在江老头这块硬骨头上。
“年纪轻轻就惦记着些旁门左道,殊不知一力降十会的道理,这就是白家的年轻翘楚?可笑!”
就在老者准备出再出一气时不想异象横生,从会场穹顶上亮起的一道寒光,晃得所有人的视线一暗, 下一刻从天而降,速度快到连蛟江漓都没有反应过来,恍惚间他看见一道人影转瞬落至他的身前,手中的大锏起落,势如闪电,顷刻间右臂分离。
“啊啊啊啊啊啊江爷爷!”漓山的少宗主惨叫声响彻整座万剑阁,连带着那条落下的手臂震惊了四方看客的心。
“少宗主!”老者撕心裂肺的喊道,眼珠赤红的瞬间,白画生闪身到了息焕身后,低声道:“不是我,是外人出手!”
“我知道,”息焕面色凝重看着那个在蛟江漓身前缓缓站直的身影:
“是朝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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