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蹙眉，“被赶出城了？赶去哪儿了？”

她叹气，无语道，“说是不知道，只要他们离开城市不影响城市的面貌就行，有些不走的，也被城管晚上拖走丢到城外面去了。”

我有些担心，“那这样的话，狄煜此时可能也不在城内了？”

她摇头，“我也不确定，我问过那些流浪的，他们说城管把他们弄走后，他们还是会自己回来，然后再弄点吃的就出城，有些为了不被发现，可能会找地方躲起来，等避开城管后再去找吃的，为了尽快找到先生，五哥和四哥这几天都在城外转，我在城内找。”

“老四老五也在桐城？”

听我这么问，安然愣了一下，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有些惊恐的看着我，小心翼翼道，“宋小姐，他们来桐城只是为了找先生，没有再做什么坏事了，你……。”

“我不是警察。”我开口打断了她的话，道，“你不用那么紧张。”

她松了口气，放开了捂着嘴巴的手，看着我讪笑了一下，道，“宋小姐只要不惊动警察就好。”

我属实弄不明白她，迟疑了片刻后，还是开口询问道，“安然，你明明和虞潼一起在边境吃了那么多苦，为什么你似乎并不恨狄煜一群人？如果不是他们的存在，你和虞潼根本不会受那些罪，甚至差点死在东欧。”

她抿着唇，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可是抓走我们不是狄煜先生和方先生他们，将我们买到东欧的也不是他们，甚至折磨我们的也不是他们，反而如果不是狄煜先生在东欧买下我们，将我们带回国，方先生找人照顾我们，或许现在我们已经死了，宋小姐，你要我怎么恨他们？”

我被她问得愣住，狄煜和雷坤是一种人，却又不是一类人，他们的手都不干净，可又不一样。

见我沉默，她顿了顿继续道，“我知道，在东欧让狄煜先生松口买我们的人是你，可是宋小姐，倘若换成别人，你觉得以你当时的出境，真的能救下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