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舞姬、两个乐师袅袅婷婷地进来。</p>

楚容晔优雅地坐在圈椅，“先出去吧，我没吩咐，莫要打扰。”</p>

金三娘错愕。</p>

叶洛雪看见几个舞姬要走，赶紧把她们留下，让她们先跳一支舞助兴。</p>

他百无聊赖地饮酒，对眼前媚俗的舞兴致缺缺。</p>

好不容易等到她们跳完了，他挑眉，“轮到你了。”</p>

叶洛雪起身，叮嘱舞姬：“你们务必把楚公子伺候好了，有赏银。”</p>

四个舞姬翩跹地过来，一人给他喂酒，一人给她捏腿，一人给他喂鲜果，一人给他按肩。</p>

楚容晔的剑眉压到了底，俊脸冷沉了几分。</p>

叶洛雪欢快地跳起来，反正跳完了，跟怀王殿下的纠缠到此为止。</p>

看着逗趣可爱的小鸡舞，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温柔而又怅惘的笑意。</p>

对母亲的记忆，最深刻的是他五岁那年，她在皇宫</p>

最偏远的殿室，养了几只小鸡。每日喂鸡时，母亲总会拟小鸡之态跳几下，逗他开心。</p>

夕阳被朱红的宫墙吞没了，漫天的晚霞残留着红艳艳的余光，照在母亲白净美丽的脸庞，温柔慈和。</p>

很快，叶洛雪跳完了。</p>

楚容晔察觉到眼角的湿意，把泪意憋回去，“出去。”</p>

她的心里美滋滋的，以后再也不见这个怀王殿下。</p>

此时，他应该很享受舞姬的上下其手。</p>

“滚出去！”</p>

她已经转身走了几步，却听见一道饱含怒气的冷喝声，吓得止步。</p>

下一瞬，四个舞姬、两个乐师低头鱼贯而出。</p>

“过来。”</p>

楚容晔拂了拂广袂，一饮而尽。</p>

叶洛雪看见他的眉宇浮着几丝不悦，勉为其难地回来坐下。</p>

那碟紫葡萄是从西域千里迢迢运来的，昂贵不说，还不一定能买到。</p>

她拿了一颗，仔细地剥皮，吃了。</p>

“剥一颗，喂我吃。”他自斟自饮。</p>

“你没手吗？”她又不是那些卖笑的姑娘，凭什么要她伺候他？</p>

她又剥了一颗，瞳仁狡黠地转了转，递过去。</p>

楚容晔凑过来吃，可是，即将到嘴的葡萄飞了飞了飞了。</p>

叶洛雪迅速地把葡萄放进嘴里，美滋滋地吃着。</p>

他气得牙痒痒，倒了一杯美酒，“陪本王喝两杯。”</p>

亲自把酒杯递过去。</p>

她惊愣一瞬，接过酒杯，喝了一小口。</p>

“听闻你母亲过世不久，你没事了吧？”楚容晔的嗓音变得低沉暗哑。</p>

“虽然我娘是个坏人，</p>

但我每夜都会想她。”</p>

叶洛雪心头苦涩，把一小杯酒都喝了。</p>

他再次倒酒，“本王不足六岁，母亲病死了，无人知晓，只有本王守着她，守了三日三夜。后来，宫人用草席裹了母亲，运到宫外葬了。”</p>

“为我们的母亲，干杯！”</p>

她举杯，跟他的酒杯相碰，干了！</p>

接下来，叶洛雪一杯接一杯地喝，不记得喝了多少。</p>

头脑越来越晕眩，她困得睁不开眼，绵软地倒下来。</p>

楚容晔看着倒在腿上的姑娘，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蹭她柔嫩的雪腮。</p>

“吃葡萄……我要吃葡萄……”</p>

她口齿不清地嘟囔着。</p>

他剥了一颗，放在她嘴里。</p>

她微微张唇，却没了吞咬的意识。</p>

他看着她微含葡萄的一幕，胸膛陡然爆出一片火花。</p>

颤着手抱着她，轻柔地吻她的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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