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上路,离苏幼月三个远了些,朱婆子就到了她旁边问道:“赖妈妈,我怎么感觉咱们找这姑娘邪乎得很,等晚些咱们还是好好盘问盘问她身份吧。”
赖婆子自有这个打算,却反驳道:“什么邪乎不邪乎的,这女子和她那丫鬟看着风一吹就能倒,你我还拿不下她们?青萝那丫头也是个不中用的,实在不行,等到下一站青楼就叫几个龟奴来,把她那丫鬟和青萝一并绑了卖进去。”
朱婆子这么一想,也放心了些。
两个姑娘而已,楼里自然有的是法子对付他们。
几人很快到了昨天她们遇刺的地方,看着地上残留的血迹和简陋的坟包,苏幼月默然了片刻,拿出了身上所有的银钱,让青萝去请了人来,买了副上好的棺材,将沈楠楠先葬在林地里。
“沈姑娘,我定会给你报仇,让你的仇人血债血偿,让所有对你心怀不轨之人付出代价。”
苏幼月缓缓在坟前跪下,对自己的救命恩人磕了三个头,语气沉得像是暗流。
锦儿也跟着跪下,眼圈红红的,青萝则又哭得不能自已。
赖婆子和朱婆子脸上不耐,连样子都没做,就在旁边站着看着,还有几分不屑。
连她们都不知道什么人会对大小姐下手,她们几个对圣都人生地不熟的又有什么办法,怕不是异想天开,大话说得太早。
安葬完沈楠楠,苏幼月就踏上了前往圣都之路。
两天过去,确定在大盛的人还没搜寻到谢渊的下落,她愈发坚定了这一趟前往圣都的心。
又过去两日,折影夜里听见两个婆子在密谋要将锦儿和青萝一并卖到附近的青楼里去。
第二日一早,她们继续赶路时,路边就忽然出现了一个只有一只眼睛的青年,说是要卖身葬父,求她们掏钱将人买下。
两个婆子脸色顿时像是吃了屎一样。
这一般卖身葬父的都是年轻姑娘,还值几个钱,这个瞎了眼的男人能值什么钱,难道还打算卖后门?
“快滚开!”赖婆子毫不客气赶人。
“等等。”苏幼月掀开马车的帘子,“人我买下了,今后你就做我的侍卫贴身保护。”
有折影和不少暗卫在,苏幼月当然不缺钱了。
早已安排好一切的折影哪里会不答应,起身起得比飞都快:“多谢姑娘!”
“不过钱你留给同乡帮你葬父吧,我们还急着赶路,你现在就得跟上。”
“是,小姐!”
看着这青年扔下银子给旁边的人就跟了上来,赖婆子和朱婆子目瞪口呆,同时冒出一个疑问,这人真是卖身葬父?看他跟来的速
度,很难让人不怀疑,地上躺的那个不是他亲爹。
两个婆子当然不想多带一个男人回去,多带一个男人,也就意味着她们今天想把两个姑娘卖到楼子里的计划要出岔子。
可折影已经跟了上来,还自觉把马车车夫挤到了一边自己赶起了马车:“我给旁人家赶过马,我来吧。”
朱婆子和赖婆子的脸色活似丢了几千两银子般难看,只能先硬是咽下这口气。
这不听话的小蹄子,等回圣都,看她们怎么跟大夫人告状,让大夫人狠狠收拾她一顿。
两人只得先跟上来,却压根没看到她们一走,那在草席里躺着的“死人”一个翻身从地上鲤鱼打挺跃起,撕掉了脸上的假发和胡子。
“继续跟上,保护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