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画画的时候,和先前她来时看到的沉静专注到近乎漠然的神情又不同,他垂眸再抬眸间,眉眼间像有着一种春风又绿江南岸般默默无声的温柔。
苏幼月的视线落在男人的手上,那只执笔的手,手指很长,指节弯曲着,指腹带着常年执刀执剑磨出来的茧子,虽然手指弯曲着,线条棱角却锋锐至极,像是精工雕凿过的工艺品,极具观赏性。
正这时,他放下了笔,苏幼月也随之回神,起身凑到前面去看:“这么快画完了?”
“改日再上色。”谢渊替她撩了一下耳畔的碎发,“累了么?”
苏幼月是有些累,不过比起这点累,她更期待这幅画的成
品。
光是看着线条,都觉得栩栩如生,更莫说等全部画出来了。
她抓起男人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亲:“夫君真厉害。”
谢渊的眸光顿时幽暗了几分,像狼似的:“囡囡叫我什么?”
苏幼月脸颊微红,可却仰起脸,一字一字唤他:“夫君!”
苏幼月侧过身,对着博古架上倒映出影子的一把绣春刀,缓缓在自己的脖颈上,写下两个字。
“谢渊……”
她再转过身来时,雪白的脖颈上,写着谢渊二字。
不知道的,以为是谢渊写的,在宣示自己的主权。
“谢渊,我是你的。”
她说完,就显而易见地感觉到,男人的怀抱微微凝滞了一下。
她以为他会说什么。
可下一刻,他却只是将她抱得更紧,沉默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