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珍公主醒来后,几乎不怎么说话,更别提笑了,整个人看起来呆呆傻傻的。
花悦容看到她这样,很是难过,她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让小公主慢慢好起来,可一息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回到原点。小公主把自己封闭起来,除了淑妃,她对任何人都没有反应。
淑妃经历过一次这样揪心的过程,加上这次有心理准备,很快接受了女儿的变化。
只是小公主再也不肯出门了,每日抱着太子送的布老虎,坐在屋子里发呆。淑妃见那只布老虎有些脏,想让人去洗洗,可小公主紧紧抱着,不准任何人拿走,她只好作罢。
姜云裳和花悦容每日都去仪元宫看婉珍公主,等她歇午觉的时候,姜云裳便给她扎针。
所有人都知道婉珍公主又病了,这种病不好探望,皇后和宫妃们便送了一些补品到仪元宫。淑妃恨皇后把女儿害成这样,看到她送的东西,很想当场扔出门去。但也知道此事不宜声张,她只能像平常一样,说几句客套感恩的话,把东西收下,却是万万不敢给婉珍用的,让人拿个木桶装起来,远远搁在杂屋里去。
太子没派人送东西,而是自己来了,还带了一只新的布老虎。淑妃便趁婉珍睡着的时候,悄悄把脏的布老虎换下来,婉珍醒来后并没察觉,把布老虎紧紧搂在怀里,好像搂着她唯一的寄托。
然而几日之后,她的癔症没见好,人却更萎靡了。慢慢就起不来床了,终日只是昏睡,脸色青白,像只小鬼。
姜云裳很是纳闷,她每日替小公主扎针通筋络血脉,不说治病,至少能保证小公主身体机能是好的,怎么会这样?
燕云恒听到消息,派胡太医过来给婉珍公主瞧病,老御医摸了半天脉,神情甚是古怪,“看着像是虚寒症,把屋里的地龙烧热些,实在不行,在公主床边再加炭盆。”
淑妃立马命人去办。
地龙烧旺了,又加了炭盆,屋里的人脱了棉衣仍热得冒汗,婉珍公主也热,像从水里捞起来的,衣裳湿透了还是人事不知。
胡太医掀了小公主的眼皮查看眼底,久久沉默着。
姜云裳问,“胡太医确定是虚寒症?”
胡太医摇摇头,唏嘘道,“老夫大概是老了,看不出小公主的结症在何处,还是把炭盆撤了,让屋里的温度恢复原状,至少让公主睡得舒服些,药也不必吃,每日喝些老参汤,先续着。”
淑妃声音带了哭腔,“胡太医的意思,是要续命么?难道珍儿……”
花悦容,“胡太医,婉珍公主这样是不是有些像当初太子中毒的症状?”
胡太医脸色微变,迟疑道,“……是有些像,姜小主给太子殿下扎了针,殿下慢慢就好起来了,不如让姜小主也如此医治……”
姜云裳,“症状相似,但我给殿下扎针有用,给小公主扎针却没用,其中的缘故,我也想不明白。”
花悦容,“这么说,婉珍公主也是中毒?”
淑妃立刻叫起来,“是……”
花悦容捂住她的嘴,“是与不是,现在还不能下结论,便是中毒,也先要弄清楚中的是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