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嬷嬷弯下腰,又叫了声,“花小主。”
花悦容呼吸轻浅均匀,眼睫都没动一下,她放下心来,拿着细针狠狠朝着花悦容扎下去。
谁料花悦容一个转身,麻嬷嬷扑了个空,她恨透了花悦容,用了全力,针深深扎进床板里,一时拔不出来了。不等麻嬷嬷回神,花悦容又一个翻身滚回来,把麻嬷嬷扯细针的手压住了,那针夹在她两指之间,针头对着掌心,花悦容这一压,针头便戳进掌心里,针头虽然是钝的,被这么大力一压,也刺进了皮肉里,疼得麻嬷嬷抽了口冷气。
花悦容这才缓缓打开眼睛,不明所以看着麻嬷嬷,“这么早啊,麻嬷嬷,咦,你把手放在我身下做什么?”
麻嬷嬷疼得额上都冒汗了,懒得同花悦容废话,用没受伤的手将花悦容一推,花悦容顺势滚开,一骨碌爬起来,看到一根细针扎在床板上,而针头则在麻嬷嬷的掌心里,扎得不深,见了红,血并不多。
麻嬷嬷把手一抬,针头脱离,血滴滴嗒嗒往下掉。
花悦容好心的说,“嬷嬷,快按住伤口。”
麻嬷嬷恼怒的瞪了她一眼,抽出帕子把手掌包扎住。
花悦容,“嬷嬷,好端端的,做什么弄伤自己?”
麻嬷嬷一张脸铁青,沉默的拔着细针,但左手使不上力气。
花悦容便说,“嬷嬷,我帮你。”
针太细,扎得又深,光靠手还真不好拔,花悦容眼珠滴溜一转,“嬷嬷别
急,我有法子。”
她跑到窗边,冲看守的太监说,“给我捡个石头来。”
太监往屋里看了一眼,见麻嬷嬷黑着脸坐在床边没说话,便寻了块石头给花悦容。
花悦容回到床边,拿石块对着细针左敲敲,右敲敲,想把它敲松一点再拔,结果力度没控制好,直接把针给敲得贴在床板上了。
麻嬷嬷,“……”
花悦容赔着笑,“对不住了,嬷嬷,改天我让皇上找根一模一样的赔给你。”
看到她脸上狭弄的笑意,麻嬷嬷这才明白,打自己一进门,花悦容就知道了,故意装睡麻痹她,还借机把她整治了一番。
教训花悦容是为了报私仇,此事不宜闹大,麻嬷嬷只能咬碎牙齿和血吞,愤懑的走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没能教训花悦容不说,还丢了一件衬手的家伙什。
花悦容跟在后头殷勤的送客,“嬷嬷,有空来坐呀。”
麻嬷嬷,“……”
等麻嬷嬷走了,花悦容趴在床上大笑不止,让老虔婆也尝尝害人终害己的滋味。她心情不错,只是肚子里唱着空城计,有些煞风景。
窗外阳光明媚,生机盎然,简春和曹冬一个锄草,一个浇水,忙得不亦乐乎。
曹冬一手拎着桶,一手执水瓢,手一扬,水洒出去,淅淅沥沥,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光芒,花悦容倚在窗边,托着腮笑眯眯看着。
突然,曹冬一个不小心,把水洒到了看守太监的身上,从袍子到鞋全
湿了。那太监二话不说,抬脚就踹,骂道,“不长眼的小崽子,往哪浇呢?”
曹冬被踹了个屁墩,摔倒在地,他本来就胖,肚子圆滚滚,缩在一起像个球。胖归胖,却灵活,一骨碌爬起来,点头哈腰赔不是,“对不住,冯老大,我手抽筋了,实在对不住,您脱下来,我给您洗了晾干再还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