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玄冥这些人的身份地位注定他们没办法做世俗意义上纯粹的好人。
真若是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他们的尸体估计都早已经白骨化了。
可处在这样的位置上,也还是有自己行善的方式的。
对于宴楚歌而言,身处高位,不将普通百姓的生命和生活当儿戏就是她最基本的原则,也是她的底线。
恰恰就是这样的原则和底线让凤玄冥疯狂地、近乎痴迷的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爱上宴楚歌。
南宫肆也愣住了,“所以,这一次呢,您打算怎么办?”
南宫肆其实很矛盾,他心里是很想和南越痛痛快快的打一仗的。
但好像也只是想打一仗而已,因为他很清楚,因为地形地势的原因,五洲大地上五国鼎立的局面是最稳固也最难打破的。
所以说他的设想中就算和南越打赢了,最好的结果也只是逼南越给大乾上供,俯首臣称而已。
可听凤玄冥的话,却似乎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劫我妻儿,犯我疆土,你说,我该怎么办?”
果然,不出所料的,南宫肆一脸纠结道:“按理说,南越如此作死,是应该斩草除根的。
可五洲大地的地形你也知道,莫说南越一个土著,没那么容易拿下。
即便真的拿下了,也是鞭长莫及。
旁边的西凉、附近的中央帝国,甚至是以后的大楚,谁都能随时薅一把。
就算没有外忧,天高皇帝远的,内部的人不断搞事情的话可能反而帮不了大乾什么,反而还能把大乾拖垮……”
南宫肆阐述自己意见的时候也一直在观察凤玄冥的神情。
见凤玄冥眼中带了莫名的笑意,他对自己的判断都有些不自信了,“你这是什么表情,你该不会是真的想彻底拿下南越吧?”
这在南宫肆看来完全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拿下的方式有很多种。
如你所说的那般,全军出击,从实质上将南越变成大乾的领地,的确有些麻烦。
且就算一时能做到,日后但凡大乾稍有波动就会遭到剧烈的反噬。”
凤玄冥说着,眉眼忽然柔和了起来。
楚楚很早之前就说过,“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人与人之间如此,国与国之间亦如此。
强行控制终不是长久之计,可若是他们主动依赖我们呢?”
南宫肆遥遥望向营帐外的方向,眼里露出疾风掺杂着迷茫的向往。
良久,他回头问凤玄冥,“需要我做什么?”
“筹措粮草。”
凤玄冥沉稳道:“朕要你不但为大乾王军筹措粮草,还要竭尽所能将南越掌握所有重要生活技术的人吸引到大乾来。
让他们为大乾出力的同时,十年二十年以后,朕要南越只能依附大乾而生。”
只有攀援而上的爬山虎才离不开给它借力的绳索棍棒。
而凤玄冥要做的,就是把南越变成无法独立的爬山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