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们一起伺候你这么多年，经雨成了凤仪宫的掌事女官，手握册宝，比那些官家小姐还要尊贵几分。

胭脂执掌胭脂楼，名满天下，富可敌国。

明明也是一个丫鬟而已，行走江湖，连那些朝中大臣，富商巨贾都要尊称一声胭脂姑娘。

只有我，被困在悯生医院那方寸之间，日日与伤患为伍，至今也还只是一个赤脚大夫……”

若说之前海棠因为宴轻寒而仇视宴楚歌，让几个人都感到意外的话，那她现在这番话纯属找骂了。

甚至不用宴楚歌开口，朱颜就忍不住嗤道：“放你娘的狗屁！

你去打听打听，哪个赤脚大夫一年的诊金能抵得过你一日的收入？

何况陛下不仅封你为御医院的院首，皇后娘娘也让你当了悯生医院的院长。

那么多德高望重的朝中大臣在你面前都要尊称一声院首大人，皇后娘娘缺你什么了？

你倒是说说，如果皇后娘娘不偏心胭脂和经雨，又该给你什么待遇？”

朱颜是真的被海棠的不知足给气到了。

海棠和经雨、胭脂三人都是由墨慈夫人亲自挑选后从牙婆手中买下来的。

寻常人家的丫鬟能吃饱穿暖都是幸事，她不但摆脱了丫鬟的身份，还是几个人中第一个正式入朝为官的，结果却如此不知足，朱颜只替宴楚歌感到不值。

气愤之下，朱颜的嘴炮功底拉满，怒道：“是不是皇后娘娘的凤位让给你，你还要

嫌弃一下她将自己不要的东西施舍给你啊？

做人能不这么白眼儿狼么，看不上皇后娘娘给你的东西，你倒是别要啊！

堂堂御医院院首兼悯生医院院长的位置多的是人排着队想要呢，你倒是让出来啊！”

经雨亦忍不住拧眉道：“海棠，说话要凭良心。

小姐对你我和胭脂都是一视同仁的，甚至可以说她对我们的安排都是视我们的特长而定的。

而且当初小姐安排我们做这些的时候也是问过我们的意见的，当时你自己也是愿意的。

如今你享受着小姐给你的一切，却又怨小姐不公，你不觉得很过分吗？

有句话朱颜姐姐说得对，你既然对小姐现在的安排不满，那你又想要什么？

以你的能力和对小姐的贡献，你又配要什么呢？”

海棠怔住了，她想要什么？

她自己都不知道。

可她就是觉得宴楚歌给的太少了。

以她的能力，她明明可以获得更多的。

呆愣许久，宴楚歌见她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这才开口，“连自己想要什么都没弄清楚就急急忙忙选择了背叛，你真是蠢的让我都懒得再去问你什么。

看在你跟了我这么久的份上，我不为难你。

自己交代吧，你身后是什么人，都与对方泄露了我多少情报。

交代清楚，我让人送你走。”

海棠怔住，“你不杀我？”

印象中宴楚歌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了。

方才对宴楚歌的眼睛动手的时

候她就没打算要活着，骤然听到宴楚歌的话，不免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