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自嘲道:“初到玄北时臣劲头十足,摩拳擦掌,恨不得连地都替百姓们种了。
晏公就曾提醒过臣,过犹不及。
臣还与晏公辩驳,只要是为百姓好,臣只嫌自己能做的还不够多。
结果现在,就遭到报应了。”
墨慈夫人轻笑,“沈大人何必妄自菲薄。
晏公年逾古稀才懂的道理,您如今就懂了,已经少走许多弯路了。
老头子还是很欣赏你的,玄北的重担,他迟早要交到你的肩上的。”
沈寂惭愧的不敢言语。
即便如此,餐桌上的膳食还是吃的一干二净,特殊时期,没有人敢浪费一粥一饭。
吃饱喝足,宴楚歌起身问海棠和燕回,“吃好了吗?
没问题的话就开始手术。”
二人齐齐应声,墨慈夫人想跟上去,宴楚歌就拿委屈的小眼神儿瞅着她,“奶奶,您答应过我的,吃完饭就去休息。
您若是出尔反尔,就别怪我让长姐和阿暖抬着您回屋了啊!”
墨慈夫人已经踏出去的脚步就这样收了回
来。
“怕了你了,你自去忙你的吧”
墨慈夫人无奈的摆摆手,冲宴轻歌伸手,“歌儿,你这一路赶来也辛苦了。
这里有阿暖候着便是,你陪祖母休息去。”
宴轻歌抿唇扶着墨慈夫人往内院走去。
而这边,宴楚歌一进圣文公的房间,就冷冷道:“燕回,祖父病发至今多久了?”
后者以为宴楚歌是例行询问,果断道:“回主子,快四个月了。
这是晏公的病历,请主子过目。”
宴楚歌拿过病历随意翻阅着,语气并不愉快,“祖父病发四月有余,你来玄北也有差不多一个多月了,就没做过药理测试?”
燕回倏然瞪大了眼睛,“您的意思是,晏公的病并非心脾两虚,疲劳过度,而是药物所致?”
宴楚歌一双杏眼几乎要将燕回瞪穿,“如此明显的地西泮中毒症状,你如何能白白耽搁了一个多月?
你知不知道,我若是再晚来个四五天,祖父就没命了!”
宴楚歌真的是杀了燕回的心都有了。
若是什么罕见的毒也就罢了,她力所不及,那没办法。
可燕回是她麾下最先接触西药的人,地西泮中毒这种再明显不过的症状他竟然当成心脾两虚,劳累过度治了这么久。
平白耽搁了圣文公的最佳治疗期,宴楚歌简直无法原谅!
燕回惊的直接跪在了地上,“属下失职,请皇后娘娘责罚!”
“当然要罚!”
宴楚歌怒道:“我把我最重要的人交给你,你却
给我耽误成这样。
罚自然要罚,但我也需要一个理由!
你堂堂御医院院首,悯生医院的院长,犯下此等低级错误!
你告诉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