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陈长生的回答，扶摇平静的看着陈长生。

良久，扶摇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

“你说如果我在遇到轮回之前遇到你，那我们会不会成为好朋友。”

“肯定会的，我们一定会成为生死之交，可以托付一切的那种。”

“说的对，我们一定会成为生死之交，而且是可以托付一切的那种。”

说着，扶摇的模样逐渐改变，最终变成了陈长生的模样。

看着面前一模一样的自己，陈长生淡淡道：“一路走好。”

听到陈长生的话，扶摇顿时放声大笑。

“浮生暂寄梦中梦，世事如闻风里风。”

“陈长生，我在时间的尽头等着你！”

“哈哈哈！”

扶摇的笑声在风中回荡，而他的人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望着扶摇消失的方向，那股久违的落寞感再次涌上心头。

抛开与扶摇的私仇不谈，陈长生一直敬佩扶摇。

独自一人在这泥潭般的世界挣扎，他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

如果他没有经历摇光圣地的事情，如果他的引路人不是轮回禁地，那自己或许不会和他走向对立的道路。

现在他要走了，陈长生心中竟然有那么一丝不舍。

想到这，陈长生低声道：“系统，扶摇逼死了十三。”

“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将他挫骨扬灰，为什么我在刚刚竟有那么一瞬间竟然不希望他死。”

面对陈长生的询问，系统久违的电子声音响起。

“回宿主，你不希望他死，那是因为你即将失去一个仇人。”

“失去仇人还会惋惜吗？”

“当然会，如果用生灵的话来说，那就是惜英雄重英雄。”

“亲人，朋友，爱人，仇人这些都是你生命中的一部分。”

“每失去其中一样，你的心就会空虚一分。”

“根据数据分析，扶摇是众人当中最了解你的人之一。”

“失去一个了解自己的人，宿主当然会惋惜。”

听到这话，陈长生笑道：“你说的对，失去这么一个了解自己的人，确实很可惜。”

“但你说扶摇为什么要主动赴死。”

“以他的能力，没有几万年的时间我绝对杀不了他，你说他为什么就这么想死呢？”

“因为他看的更清楚，他知道长生是一条没有尽头，且不可能走完的路。”

“扶摇想要的是什么宿主很清楚，他的死不是早就在你的预料当中吗？”

面对系统的话，陈长生沉默了。

虽然扶摇从始至终都在谋划自己身上的“长生”，但自己很清楚，扶摇从来不是为自己谋求这个东西的。

幼年时的经历让他对生死之事有一种巨大的无力感。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竭尽全力的为身边之人寻找“长生”。

然而造化弄人，纳兰性德与自己情同手足，无论出现什么情况，他都不会夺取自己的长生。

扶摇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子平的身上。

如今他要用自己的命，为子平点燃心中对长生的渴望，这就是他执意赴死的原因。

“呼~”

缓缓吐出一口气，陈长生笑道：“这些人费尽心机的想要打败我，抓捕我。”

“到了最后他们真的得偿所愿，抓住了我，杀了我，然后把我一片一片的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