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仙人认真打量饮月。</p>

显然，他没有想到，饮月居然清楚这其中的秘密。</p>

实则，他并不知道，就多摩雄那张口就来梗的行为方式，是个人都清楚，这家伙有问题。</p>

饮月很早就知晓这一点。</p>

但他并没任何行动。</p>

那是因为，就算跟多摩雄好好沟通，他大概率也是什么都不知道。</p>

所以，饮月放弃了与多摩雄好好交流这件事。</p>

六道仙人沉默片刻，然后开口：</p>

“半个。”</p>

“哦？”饮月不解。</p>

在你之后，还有一道外来的灵魂能量降临忍界，但转瞬即逝，连我都没能仔细感应。</p>

饮月眉头紧锁：“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你弄清楚了为什么会有外来灵魂能量降临忍界的原因了吗？”</p>

六道仙人摇头：“抱歉，没有任何头绪，但这是不应该的，忍界不应该被你们这些外来者干扰它的发展方向，这一定是错误的！”</p>

饮月耸了耸肩。</p>

辉夜忽然开口：“所以，你现在想做什么呢？”</p>

六道仙人叹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布下的局面，早就被饮月弄得面目全非。”</p>

他在忍界自然是留有后手的，比如阿修罗和因陀罗的转生查克拉。</p>

但是！</p>

眼下的鸣人和佐助，这一任的转生查克拉拥有者，已然全部成为饮月的儿子！</p>

已经无法亲手干预忍界事物发展的六道仙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后手被饮月占据。</p>

“就算没有我。”饮月平静道：“忍界也不会好到哪里去。”</p>

“所以，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六道仙人瞪大轮回眼，凝视眼前的青年：“告诉我，饮月，你想做什么？”</p>

他的语气急切。</p>

在面对这个年轻人时，羽衣丝毫没有拿对方当晚辈。</p>

如辉夜所言。</p>

这位现在更是他的后爹，更何况，对方的灵魂并非来自忍界，真实年龄未知。</p>

“这是个好问题。”饮月说道：“但我现在并不打算告诉你。”</p>

“……”六道仙人。</p>

饮月扫视净土，问道：“这里为什么会有净土的入口？”</p>

他指的自然是在太阳系一角，居然有着净土的入口。</p>

“我沿着你们灵魂降临的轨迹，追随至此，但以我现在的状态，已经没有能力再追查下去。”</p>

六道仙人沉声道。</p>

他倒是没有说谎。</p>

在生命的末期，他的部份意志已然与忍界融为一体。</p>

忍界之中，只有要有还在使用查克拉，六道仙人的这抹意识就还会存在，只是形态不明。</p>

而基于还留有一丝意念，六道仙人随之苏醒，但在此状态下，限制太多，他只能融入这天道之中，以如今的方式看着忍界。</p>

至于守护…</p>

六道仙人也只是不想让他创造的忍界遭到他人染指，变得面目全非。</p>

“灵魂的轨迹。”饮月沉声道：“你这双眼睛，还能看到这一步？”</p>

“当然。”六道仙人沉声道：“只是，随着时间流逝，你到来时残留的痕迹也正在被各种能量所抹除，哪怕你拥有这双眼睛，怕是也很难捕捉到它残留的痕迹。”</p>

饮月随即沉默。</p>

这对他而言，自然是很重要的事情，如果能找到回去的方法，他自然是要为之努力一番的。</p>

只是，不知道回去后，自己如今这一身能力能否带回去。</p>

不过无所谓了。</p>

只要能回去，这一身能力没了，也就没了。</p>

比起忍界，还是来时的世界，对他而言有着更深的羁绊。</p>

如果可以。</p>

饮月自然是想回去看一眼的，但如果无法回去，那也需要知晓自己因为什么原因穿越而来。</p>

不，是自己和多摩雄，因为什么原因来到忍界。</p>

显然，六道仙人也就只能探究到这一步，无法从他身上挖掘更多有用的信息。</p>

“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辉夜凝视自己的儿子。</p>

“母亲大人。”大筒木羽衣沉声道：“如今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这里干看着，但我依旧想说…”</p>

说着他的目光落到饮月身上。</p>

辉夜急忙打断：</p>

“够了住嘴。”</p>

羽衣嘴巴张了张，最后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p>

饮月这时说道：“不，你还能做很多事情。”</p>

听到这番话，羽衣额头上的皱纹随之皱成川字。</p>

羽衣冷声道：“你什么都知道了，是吧？”</p>

如果饮月不知道，他又怎么可能会将鸣人和佐助收在身边？</p>

而现在，还能说出这番话。</p>

因为他大筒木羽衣如今能做的事情，就只有在鸣人和佐助身上体现。</p>

“差不多吧。”饮月随口回道：“别藏着掖着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p>

羽衣咬牙：“你们接下来去哪？要去做什么？”</p>

饮月离开忍界后，羽衣是没法再继续监控他。</p>

“去做该做的事。”</p>

饮月平静道。</p>

说着，他看向身边的辉夜，“跟他再聊聊吧，这次过后，你们母子应该是没机会再见面了。”</p>

这倒是实话。</p>

这应该才是这对母子能见的最后一面，今日过后，这两人怕是真的永远没有机会见了。</p>

辉夜看了饮月一眼，见对方颔首，她缓步来到羽衣面前。</p>

尽管二者此时的年龄看起来，羽衣更像是辉夜的爷爷。</p>

但在辉夜眼里，无论自己的儿子变成什么模样，亲眼目睹后，第一印象，都是儿子在襁褓时的模样。</p>

他第一次喊妈妈时的模样。</p>

他第一次学走路时的模样。</p>

辉夜目光流露出复杂情绪，随后挪移目光，凝视前方的灰雾。</p>

羽衣注视着自己的母亲。</p>

要说封印自己母亲，六道仙人有没有后悔，在觉得理所当然的情绪过后，自然是有过这种情绪的。</p>

毕竟，都是一家人，当初闹成那样，说实话，也是因为双方没有好好进行沟通。</p>

如果他的母亲相信自己和弟弟，将当年她所担心的事情全盘说出。</p>

把未来对付大筒木一族的重担分担给他们兄弟。</p>

自己母亲估计也就不会草菅人命，利用神树做出那种事情。</p>

“抱歉，母亲，我代表弟弟向您道歉。”羽衣沉声道：“但我并不认为，当初是我和弟弟做错了。”</p>

“……”</p>

辉夜看向自己的儿子，并未说话，只是打量着苍老到她都快要认不出来的儿子，默不作声。</p>

“当年的事，过去了。”辉夜缓步来到羽衣面前，想要伸手去触碰自己儿子的面庞。</p>

但想了想，迟疑过后，她还是收回手掌，随后转身朝着饮月走去。</p>

这还是被饮月感化过的辉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