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泗心里虽然喜欢李天齐,但还是想让桂丫自己选择,只说:
“桂丫,你不要觉得那些人家显贵,自己配不上。你放心,你袁叔我使劲攒钱,保证给你丰厚的嫁妆,让你在婆家抬得起头。”
桂丫只是沉默不语,对两人说:“袁叔,娘,你们再给我一些时间,我想一想。”
“好好,娘不逼你,女孩子嫁人是一定要慎重选择的。”
桂丫回到房间,打开自己的妆奁,这还是当时姥爷给她还有云团做的,她一直用到了现在。
姑娘们装扮的东西都是越来越多,就连云团,如今妆奁都换了三四个了,花儿钗儿的都放不下,但她就这一个就够了。
相比于正常姑娘,她不是很爱装扮,总觉得美貌不一定是好事。如今十七岁的她,对镜自照,眼底露出了一丝疑惑和不自信。
她默默梳了头,簪上花和发钗,细碎的流苏在鬓边晃动,但她却看不到这些,只盯着自己脸上那条疤痕的位置。
疤痕几乎已经看不出来了,但桂丫每日对镜看,却总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存在,尤其近来几个月,她似乎觉得脸上的疤痕都越来越明显了。
以前她毫不在意的东西,如今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她的心头。
镜中景象模糊,她似乎又看到了丁达那张脸,看到了她拿着刀划破自己脸颊的惨状。
她觉得自己很丑。
桂丫一把薅下发钗,扔到箱子里,伏在桌上呜咽起来。
云团和小狸花悄悄站在门边,看桂丫哭得伤心,云团悄然出声:“姐姐,或许你该学一学那个李小雁姐姐,就是铁头的表姐,直接去问。”
桂丫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果然是一起长大的姐妹,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
但她摇了摇头:“团子,你知道的,我已经做得够多了。”
云团只有默默陪着桂丫,心道这男女之间,还真是复杂,话都没说上一句呢,就伤心了。
第二天,李天齐查看伙计们往车上搬运送往边郡的酒坛,边郡路途遥远,路上一不小心酒坛就磕破了,所以酒坛之间都要垫上厚厚的稻草,还要用麻绳捆紧了才行。
正忙着,云团从外面跑了进来,手里拿着红封,一个伙计给了一个。
众人都乐呵呵的,笑问:“云团小姐,这是有什么喜事啊还给我们发红封?”
云团说:“那当然是大喜事了,我桂丫姐姐要订亲了,对方是大户人家,我那未来的姐夫,也长得十分俊俏,温和有礼,说不定年后就要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