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勤快心巧的媳妇,将茅房周边打理干净,自己额外种了些花草。
如此一来,葫芦村的茅房焕然一新,种上了花草,远远看去,不像个茅房,倒像个精致的小屋子。
“三叔公,经过你这么一捯饬,咱们村的茅房又香又漂亮,真是比我们家屋子都干净嘞!”
“这钱没白花,我现在去上茅房,都能多蹲上半个时辰!”
“这茅坑还有盖子呢,以后挑肥也方便。”
“我们这些没有饭馆份子的,是沾了你们的光了,有了这样的茅房,我们家娶媳妇都容易些。”
“说哪里话,你们家不也出力盖茅房了吗?咱们一个村的,合该互帮互助的!”
周里尹看着大家和和气气的,觉得这一通事算没白忙活,他们葫芦村,越来越漂亮了。
有几户人家茅房没在此修整之列,主要是茅房比较新比较规整,不用修,其中就有胡家。
但是杜氏看到别人家的新茅房恁好看,就跟丈夫说也要重修茅房,一定要修得比别人家更大更好看。
胡庸一边找人修茅房,一边心里吐槽这败家娘们儿,啥都要跟人家比,现如今家里还能跟从前一样吗?
胡朱弦这几天可得意了,因为那天王元带着仆人亲自送她回来,还见了她的爹娘,对她爹娘十分有礼。
“弦儿,虽然绿繁有了身孕,但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一点也不比她低。”王元对她说。
胡朱弦越想越开心,那要是以后她也有了身孕,不就直接高出绿繁一个等级?
正想着,外面突然咣咣咣一阵敲锣声,随即有人叫骂起来,胡朱弦立马竖起耳朵听。
“咣咣咣!”
“你们胡家养的好女儿,花庄上是有你爹还是有你娘啊?见天的往庄子上跑,好不要脸!”
“咣咣咣!”
“大家都来瞧瞧,这胡家叫猪嫌的,明面上是好人家的闺女,实际上那是勾引人的狐媚子,成天跟个苍蝇似的,往我家少爷身边凑。”
胡朱弦大惊失色,跑到窗边推开一看,见自家门口,绿繁带着两个小丫头,敲锣打鼓地叫骂,骂得不堪入耳。
“咣咣咣!‘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装成一身娇体态,扮做一副假心肠!’”一个小丫头一边敲锣一边唱起来,很快大多的人围观过来,对着他们家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啊——!”胡朱弦羞愤欲死,一头扎进被窝里。
杜氏嗷嗷叫地冲上来,绿繁将脖子一昂,说:
“来来!我这肚子里可是伯府的贵子,你要是给我弄出好歹来,你命都不够赔的!”
杜氏鸡爪似的手停在半空中。
“给我滚!”胡庸扬起扫把,呼呼啦啦地扇起一阵灰尘,迷人眼,呛得绿繁和小丫头往后跑去。
“咳咳,”绿繁捂着嘴,眼也看不太清,“你家这样的闺女都嫁不出去——啊!”
小丫头连忙找绿繁,却四下里没见到影儿。
“哎哟!”围观的村民发出一声惊叹,
“这姑奶奶掉茅坑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