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勒个豆!”闵依依想扇死阚氏,“她可真敢!当时她问我,能不能将亲戚家的添妆也送给三妹妹,我以为所谓的添妆就是些衣服被套之类的,就让她看着办,结果她就是这么办的,竟什么都没给我!”
闵中泽:“从草民知道此事起,便想着如何向祖父和族人举报。然而一来并无证据,二来也没法见到娘娘向您证实,三者,草民还担心……”
闵依依:“担心什么?”
闵中泽:“娘娘以前行事,没有章法,草民又担心你万一闹起来,会极大地影响闵氏的声誉。所以,草民就想办法自己筹了些钱,托容妈妈带进宫。”
闵依依一拳捶在墙上:“气死我了!”
“娘娘息怒。”闵中泽说,“遇到事情,生气无济于事,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反而让别人得意笑话。”
“我不是气她,我气我自己!”闵依依说,“我那时候怎么就那么蠢呢?她说什么我就信什么,自己的事情一律不过问,都交给她。那时候亲戚来了也不让我见,说出嫁前的新娘子,不能见客。所以亲戚们送了些什么添妆来,我一无所知。她又拿着嫁妆册子哄我,说这么多御制的好东西都是给我的,以后,民间的钱、物我再也用不着,让我把金银首饰,布匹衣服那些都送给了三妹妹,至于那些铺子田庄,她连提都没提一句。”
闵中泽:“也怪我这个做兄长的。”
“这怎么能怪你?”闵依依说,“你是个男子,又在读书,尤其还……并不是父亲亲生的,怎么好插手内宅的事情?哥哥,你可知阚氏总共昧了我多少钱去?”
闵中泽摇头:“总数不清楚,我也不好挨个亲戚去问,以免打草惊蛇。万一她将财产转移了,便死无对证。最好的办法,是将她记账的本子偷出来,到底收了多少,昧了多少,便一目了然了。但是这个……不容易。”
“诶!我有办法偷账本!”闵依依突然想到了一个剧情,“大哥,这件事你暂时就别管了!我自有办法偷出账本,在祖父那里揭发她!你只管好好读书,明年的春闱若能高中,那妹妹比得了一千万两白银还高兴呢!”
闵中泽却怀疑:“你人在宫里,能有什么办法?”
“你就放心吧!”闵依依说,“相信我!”
她这副打扮,着实难看,但是却从骨子里透出一股以前没有的自信。
闵中泽想到了隔壁的皇帝,点头:“那好。”
“银票你拿回去吧!”闵依依又说,“我在宫里,也就需要点零碎银子赏人罢了,根本没有需要花钱的地方,你拿回去,好好给自己置办几身衣服,买些好的笔墨纸砚。”
闵中泽坚持:“那是你还没遇到需要花钱的地方。若有一天真需要了,却拿不出来,你这个中宫皇后,要如何自处?草民买了个酒坊,还开了个酒馆,生意很好,往后都不缺钱花。娘娘不用担心我。”
闵依依推辞不过,便收下了。
闵中泽又疑惑地问:“娘娘,您这身装扮……是怎么回事?草民刚刚险些没认出娘娘来!”
“呵呵!”闵依依干笑,“这出嫁为妇嘛!妆扮自然跟以前当姑娘的时候不同了。”
“那也不至于打扮成这样!难怪有传言说,您丑如鬼魅,吓得皇上不敢靠近坤华宫。”闵中泽说:“草民就觉得奇怪,以娘娘的绝世容貌,怎会有如此离谱的传言?如今瞧您这身打扮,倒也并非空穴来风!”
闵依依:“我这是为了保护自己,大哥不用担心。”
闵中泽了然:“原来如此。”
……
回到帝寒辛那边,就见他依然坐在御书桌后头,貌似一直等着他们。
那装着银票的信封,又回到了他手里。
闵中泽告辞离开后,闵依依就去跟他要银票:“皇上,臣妾不打扰您了!银票给臣妾吧!”
王富贵就站在他身边,他却没把银票递给王富贵转交,而是拿着银票递向她。
闵依依赶忙过去,因着中间隔了个御书桌,她肚子靠在桌沿,倾身双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