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丁青顿时愣住了,然后反应过来。
“郑实务官的意思是,我们的靠山,就是李检察官?”
“很奇怪吗?”郑泰洙很自然地说道。
“啊一西,那这回我们岂不是死定了。李仲久背后站着的可是次长啊,就算李检察官再厉害,也不可能跟次长作对吧?”
丁青哭丧着脸,看向了李子成:“兄弟,要不我们俩赶紧溜吧,我在华夏有门路,风险不大,咱们以后在那里定居生活一样的。”
“南韩的次长肯定管不了华夏人!”
见丁青一副要跑路的样子。
郑泰洙忍不住笑道:“丁青先生,麻烦你对我们检察官要有点信心,他既然敢插手这件事情,说明一定是胸有成竹,游刃有余。”
“你要相信他才是。”
丁青却垂头丧气:“我当然相信他,可是不相信李仲久和他背后的次长啊,如果他们要针对我们,就算离检察官手段准备的再多,也不可能正面和次长对抗吧。”
“你们检察官之间的权力斗争,我们这些黑帮混混怎么敢贸然插手进去?搞不好又会像石东初那个老头子一样,被人用泥头车撞死了。”
而情绪更冷静的李子成却是看着郑泰洙说道。
“我弟弟要见我们?”
“不错,李检已经在围棋馆等着两位了。”
听着两人的对话。
丁青这才明白。
原来郑泰洙是来带他们去见李承焕的,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见到李子成的这个弟弟,丁青还有些紧张和好奇。
这个想跟次长掰手腕的狠人,到底长什么样啊?
很快,汽车就开到了至真围棋馆门口。
郑泰洙带着浑身衣衫褴褛,狼狈不堪,身上还有不少伤口出血的丁青和李子成这对难兄难弟走进围棋馆。
在一众围棋爱好者们惊诧的目光中。
来到了信雨的那间棋房里。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一道身影。
他的样貌跟李子成有三四分相似,只不过更显得年轻,更英俊帅气。
他身材高大,西装革履衣着笔挺,五官深邃浩瀚,不经意散着运筹帷幄的气势。
就像是升级版的李子成,但是要比李子成更聪明,更厉害,更有手腕。
只能说不愧是检察官,和他们这些普通人有着本质的区别,身上还带着官威。
这是丁青对李承焕的第一印象。
“哥,还有丁青先生,伱们来了,坐。”
李成焕见到丁青和李子成两人出现在房间门口。
对他们招了招手。
两人上前落座。
这时候,李承焕对着门外又喊了一声道:
“信雨,上茶。”
话音落下。
围棋室门被打开。
一个穿着白色衬衫,蓝色A字裙,下半身修长美腿套着一双黑丝,穿着高跟鞋的靓丽身影端着几杯茶走了进来。
丁青下意识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的看着李子成。
“子成,她就是那个卧……你那个围棋老师,信雨?”
“是的。”
李子成点点头。
信雨见到丁青两人也没有说话。
而是端着几杯刚泡好的茶来到李承焕身旁,弯腰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
从李承焕的角度看去。
她身材曲线完全展露在眼前,身上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幽香味,沁人心脾。
就像这茶一样。
李承焕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温度刚刚好。
率先开口对两人笑着道:“信雨已经不是围棋老师了,现在是我的秘书助理。”
听到这话。
信雨俏脸有些微红。
只要她才清楚,李承焕这个大混蛋到底用了多少卑鄙无耻的手段才强迫她辞职的。
她根本不想当这个大色狼的秘书助理,但是李承焕拿她老师姜科长和她家人的生命来威胁她。
再加上,她除了没有被李承焕强行要求滚床单之外,其他的啥清白都丢了。
除了认清现实,乖乖配合之外,她根本想不到其他任何办法。
而此时,丁青却没有没有心情喝茶,而是一脸严肃地看着李承焕道:“李检察官,您是子成的弟弟,绝对可以对信任,但是现在情况大家都清楚了,您真的有把握对抗一位次长?”
“李仲久那家伙,可是对金门集团会长之位势在必得,有一位检察官次长插手的话,那些集团元老们毫无悬念,绝对会全部倒向李仲久那一边,我们想要争取支持,机会恐怕渺茫。”
丁青直接开门见山地讲道。
而李承焕闻言,点头:“我明白丁青先生的意思,从表面来看,我们确实是弱势的一方,但次长检察官一般不会插手你们这些混混之间的争斗的。”
“对他来说,不管金门集团内部是不是把脑浆都打出来了,他都不会在意,他在意的是,手里有没有忠实的走狗供他驱使。”
“李仲久想当那条忠实的走狗,但是他不够聪明,太狂妄,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丁青听的似懂非懂。
看向了一旁的李子成。
而李子成在沉思片刻之后,缓缓的说道:“承焕,你有什么想法和吩咐就直接说吧,反正我们现在跟李仲久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只要那位检察官次长不插手,李仲久他绝对不会再有今天这样的机会。”
丁青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没错,西八呀这个狗崽子,下次我一定要亲手砍下他的狗头!”
李承焕放下茶杯,当着两人的面,丝毫没有顾及地将信雨搂在怀里,轻笑着说道:
“我知道你们俩现在对李仲久的恨意,其实想要让李仲久吃亏其实也很简单。”
“既然双方已经是撕破脸皮的状态,那也没必要再讲客气的了,子成你可以将这些年搜集的那些有关于李仲久的犯罪证据全都拿出来,再次报警,打官司,找检察官接手这个案子。”
“丁青这边则是立刻以集团执行董事的身份,要求将北大门派和你手里掌握的产业和公司分离出去,一句话,你丁青不干了,不玩了,要求分家。”
“这样一来,李仲久绝对会焦头烂额,手忙脚乱,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绝对想不到丁青你竟然会提出要分家的想法,但这恰恰是你的优势,因为公司最赚钱的业务掌握在你的手中。”
“就算没有了金门集团这个招牌,你一样可以另立门户,你带着北大门派一旦出走,李仲久那边绝对会傻眼。”
“只要他们自乱阵脚,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听到李承焕这番话。
丁青和李子成一脸震惊和不可思议之色,万万没有想到李承焕竟然会提出这个办法,太狠了!
这么搞绝对是在挖金门集团的根啊!
没了丁青和北大门派,金门集团还算个屁啊?
直接名存实亡。
石东出要是还活着,知道李仲久竟然把自己一辈子的心血,拼命打下的江山直接搞崩盘,绝对会再气死过去。
李承焕这一招不亚于釜底抽薪。
“李检察官,您这一招,太厉害了!”
丁青丝毫不掩饰对李承焕的佩服。
不愧是检察官啊,这脑子就是好使。
太阴险了!
丁青压根没想到还能用这种办法来报复李仲久。
可以遇见的是,只要他在集团内部提出这个想法。
那些元老们全部都会傻眼。
没了丁青这颗摇钱树,他们以后还想过好日子,每天什么事也不干,年底躺着分钱。
那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只要脑子没有坏掉,都知道谁才是金门集团的顶梁柱,现在顶梁柱要跑了,留下个四处漏风的破房子,还有什么用?
迟早全塌了!
这还没完。
李承焕又接着道。
“这叫以退为进,李仲久要是知道你要闹分家,甩手不干了,绝对会焦头烂额,但想要让他就这么乖乖交出会长之位,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那些被他威逼利诱拉拢过去的集团元老们全部投靠你,也没什么用,因为他大不了也可以跟你用同样的招数,带着在虎派的小弟们分家。”
听到李承焕的这番分析
两人也是点了点头。
确实是这样。
“所以,还有最关键的一步。”
“找外援!”
“找外援?”听到这话,丁青和李子成两人顿时都愣住了。
前面李晨焕说的,他们大体上都明白了。
就是不再跟李仲久刚正面。
而是采用商业的手段来对付他。
毕竟埋伏的机会就那么一次,李仲久不可能丧心病狂的,大白天叫着一群小弟出来找人砍吧。
那样的话,就算是他背后是次长都顶不住。
用商业的手段分裂金门集团。
这样一来,李仲久肯定会慌的,因为这是丁青的优势,整个金门集团最赚钱的业务都掌握在丁青手里。
如果他决意要退出,那留给李仲久的就只剩下传统黑帮的放贷和娱乐业务,虽然一样赚钱,但集团失去了稳定的健康的资金链来源。
失去了北大门派和丁青。
金门集团只会迅速衰败下去,从一流的大黑帮集团,掉成三流小帮派都是有可能的。
这个时代已经不是过去了,靠争强斗狠是没出路的,帮派做的这么大,不会赚钱有屁用。
赚不到钱怎么养小弟?
而李承焕现在又说要找外援。
丁青忍不住开口道:“李检察官,找外援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找其他帮派帮忙?”
“那些家伙可是一样心狠手辣卑鄙无耻的。”
“请他们来无异于引狼入室。”
而李承焕闻言,则是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要你们找的外援,是延边的老棒子。”
听到这话,丁青眼中一亮。
“啊一西,原来李检察官要找的是他们这群家伙!这确实是个好主意,这些延边的老棒子们确实很厉害,还特别敬业,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
“最重要的是,他们不是南韩人,不会引人注意,如果用的好,可以成为我们的杀手锏!”
丁青脑子可比李仲久好用多了,几乎一下子就明白了李承焕的意思。
“没错,找他们来,才是我们真正的手段。”
“你们混黑帮的,最终无非是要回到最原始的手段,那就是不折手段消灭对手。”
“李仲久这个家伙,肯定是要人格毁灭的。”
李承焕顿了顿。
又继续说道。
“除了要找延边老棒子,另外,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把汉城如今声名鹊起的那个毒蛇帮老大,叫什么张谦蛋的给我找来,他是个人才。”
“而且,可以说服他加入金门集团,无论是金钱美女攻势,还是许诺给他一些好处都可以,这个你们比我懂。”
“只要有他跟延边老棒子,这一次,优势在我们!”
听完李成焕的这番交代。
丁青和李子成虽然没有完全领悟他说的意思。
但是他们知道,李承焕肯定有更深层次的布局!
“西八,有李检察官出手,李仲久这回肯定死定了!我和子成马上回去准备!”
丁青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对李仲久展开反击了
见状。
李承焕也没有再继续留他们。
而是对李子成说了一句:“哥,嫂子那边我已经告诉了她那件事,哥你回去之后,安慰她两句,跟她把事情说开了就行。”
李子成闻言一愣,然后点点头:“我明白了,谢谢。”
“兄弟俩之间说什么谢,我还打算喝小侄子的满月酒呢。”李承焕笑着拍了拍李子成的肩膀。
目送丁青和李子成两人离开。
李承焕随手关上了围棋室的门。
心里也是悄悄松了一口气。
想要图谋金门集团。
跟检察官高层博弈可没那么容易。
很费心力的。
他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出这个比较靠谱的办法。
有延边老棒子和张谦蛋这些狠人出手。
李仲久要是还不死,那他就只能亲自出手了。
回到围棋室。
李承焕看到信雨坐在那里发呆。
“信雨在想什么。”
李承焕伸手将她拉入怀中,让她坐在了自己大腿上,柔声问道。
“没……没什么……”信雨将额前的一缕秀发拉到了耳朵上,勉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