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被窝中,悄悄地探出了一双手,握住了丝被的边缘,将之慢慢往下脱去,先是露出了头发,然后是额头,直到眼睛处,便停住了。
未睁开的眼角,昨夜的水痕依旧可见。
先是一条缝,接着是月牙,然后是半圆,最后,眼皮翻尽。
一双灵动的眼珠子,在滴溜溜地转。
瞧着房梁上一副陌生的景象,较之昨日不同,有些茫然的娄晓娥,初时有些不适,便四下望去。
看到眼熟的家具等物,娄晓娥方收心入腹。
定神一会,娄晓娥便想穿衣下床,解肚中饥饿。
刚挪动了一下身子,就觉得底下传来撕裂的疼痛感,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立马,受不住的小女人,不敢再做动弹。
从小就没受多少创伤的大小姐,不禁在心里面,对始作俑者埋怨了一两回,又小声地在嘀咕中批判了五六回。
片刻后,不知这娇躯发颤、面色酡红的小女子,回忆起了什么画面,又咻地把被子重新盖起了脸面,像是难以见人。
躲在我看不到别人,别人也就看不到我的被窝下,芳心荡漾的小女子,倒也觉得,身子好像没刚才那般疼痛了。
...
“康副主任,恭喜恭喜!”工友们都是喜脸对人。
“谢谢,谢谢!”新郎官康思杰,又掏出了一把糖果。
从进入工厂大门开始,操劳一夜的康思杰,便用自己仅余不多的体力,除了一部分体力用于肩负一个沉重的布包,其余的,是十分精打细算地作出掏出糖果,塞入他人口袋地熟练动作。
试图留下一丝余力,好能更加快速恢复自身的体力与精力。
哎,早知一夜七次郎,如此累人,镐子就不要磨太多次了!
要是把镐子磨细了,怎么办?!
一路派发糖果,直到了煤炉子车间。
“康副主任,恭喜!”一个穿锃亮牛皮鞋,笔直西裤,身上没有一点油污的人,上来说道。
杜学礼,厂里安排过来的技术员,大学毕业生,已在厂里工作两年。
平时,比较注重个人仪表。
“多谢,杜技术,请吃糖!”康思杰笑道。
“康副主任,厂长调我过来,是协助您工作的...”在办公室里,杜学礼如实说。
临近10多点钟,脖根晕红难消的娄晓娥,终于忍着伤口的不适,花了一些工夫,支起身来下床了。
小女子的小心思,是一边想着那坏人在厂里忙些什么,一边又想着晚上男人回来该怎么办之类的事儿,扭捏一时,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心事重重”的小女子,来到炉子前,将精钢锅取下了,再奋力地将一边的水壶提了上去后,就觉得浑身体力,已然耗尽。
一口馍馍一口菜,吃饱后,初为人妇的小女子,自觉无缘出去面见“江东父老”,把剩菜留锅里,盖上盖子,放炉子边,就不管了。
少顷,屋中闲着无聊的小女子,又在想着男子什么时候回来,回来后,自己,该怎么说,说什么,然后,又该怎么做?
胡思乱想,直把想入非非的小女子想得是粉脸通红,遍体燥热。
禁不住大腿研磨,才被一丝痛感惊醒回神。
小女子忙暗啐几口,起身在屋子里走两步。
环顾四周,心思变幻的小女子,心头美美地看了下房间,想着这间屋子,便是二人要生活一世的地方了。